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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小亭子前謝寧曾旁敲側聽過一番,安府的下人跟應如婉似乎都不知道昨晚曾有人夜襲過安府。
看安府公子行動自如,面色如常侃侃而談的樣子,也不像是前不久剛經歷過什麼,所以昨晚是個平安夜。
也就是說,對方那麼多人,許扶清都趕走了,還不驚動其他人?
那她房中的血跡又是怎麼一回事。
謝寧想著想著,扇風的動作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一陣自然的清風從亭側吹進來,亭紗拂動。
她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出去。
小亭子建在水池上面,池水清冽,一汪碧水盈盈,裡面還有幾株荷花,金色鯉魚悠閒地搖著尾巴。
四周環著凹凸、玲瓏有致的岩石,映石生輝。
此時此刻,一艘木船飄於水上,遠遠看去,倒真有幾分如臨畫景的感覺。
他們所在的這方小亭子對面還有亭子,是雙子亭,相對而建,互環著水池,有一道石橋落於水池之上,方便來往。
就在這時,放下亭紗遮掩著視線的亭子有動聽悅耳琴音隱約傳出。
應如婉看向對面,適時露出驚艷之色,&ldo;表哥,這是……&rdo;
安府公子貼心地給她倒了杯清茶,笑道:&ldo;表妹,你以前最是喜歡賞琴,前半月我認識了一位彈琴高手,你仔細聽一下,可喜歡這琴音?&rdo;
謝寧微微皺起眉,怕在琴這方面露出破綻。
薄紗曳動,倒映出一道清瘦的輪廓,一男子盤膝端坐在古琴前,薄紗被風一掀,慢慢轉出一襲月牙色身影。
衛之玠綰著冠發,目如朗星,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呈現出沉靜優雅的姿態。
那修長十指遊刃有餘地在琴弦上來回撥動,如清泉流淌的琴音瞬間傾瀉而出,妙韻天成,緩緩地,有安撫人心的作用。
突然曲風一轉,琴聲變得激盪,崑崙玉碎也不過如此。
就在最高潮的一刻,琴弦斷了。
一塊飛石穿過亭欄,割斷琴弦,直擊衛之玠,他眉間一斂,反應極快地用兩指夾住飛石,&ldo;誰?&rdo;
安府公子第一時間將應如婉護在身後。
一直安靜地呆在水上的小木船微微晃動起來,懸掛在船側的白色燈籠也跟著搖,一隻蒼白極具骨感的手慢條斯理地撩起船簾,露出一張面目姣好的皮囊,紅衣在陽光底下耀眼。
謝寧手中的團扇掉地。
那神情溫文,唇角染著溫潤淺笑的不是許扶清是誰?不對,他額頭怎麼有傷,是被昨晚那些人傷到的?
她想也是。
一個人對那麼多人,怎麼可能不受一點傷。
可出乎謝寧意料的是,安府公子在看清許扶清的臉後,面色變得異常難看,瞳孔微微放大,猶如見到惡鬼一樣。
他踉蹌地退後幾步,雙手顫抖著,像是恐懼又像是不敢相信。
應如婉雖不解許扶清此舉意欲何為,但還是及時地扶住安府公子,斟酌著柔聲問:&ldo;表哥,你沒事吧?&rdo;
不知為何,安府公子竟用力地推開她。
他迅速轉身想離開,卻被石凳絆了一腳,徑直地朝亭欄撲去,半個身子越出水池,眼看就要掉水裡。
&ldo;小心!&rdo;衛之玠在對亭大喊一聲。
被甩開的應如婉趔趄幾下,雙眼染上疑問。
離安府公子近的謝寧下意識伸手拉住他的手,一些屬於對方的記憶畫面立即蜂擁到大腦里,她宛若身臨其境一般,行走在用串串珠簾隔開的曲折環繞廊道。
十二歲的安府公子頑皮地撩開珠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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