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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骨將那一炷香折斷。
謝寧害怕應如婉出事,來不及深思他話裡頭隱含的意思,連連點頭,&ldo;好,我們去,小夫子,你先救了她。&rdo;
話音剛落,她忽見一把匕首飛向安公子,割斷那串佛珠,應如婉脖頸一松,無力地往一側倒去。
恰好躺入衛之玠的懷中。
衛之玠看著昏過去的應如婉,想推開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佛珠突然斷裂,安公子往後踉蹌了幾步,梳得整齊的發冠往一側歪,幾縷頭髮掉下來,顯得整個人狼狽不堪。
許扶清從容不迫地越過那些盤坐著的僧人。
謝寧看見他順手地把僧人掛在臂彎的一串佛珠拿走,踱步地朝安公子走去,後者沒料到有漏網之魚,屢屢後退,慌不擇路。
&ldo;你怎麼會,怎麼會沒事?&rdo;安公子緊皺著眉頭。
供桌上有幾碟果子,許扶清指尖掠過它們,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笑聲如清泉敲打玉石,盪開細微漣漪,卻又隱帶陰森之氣。
&ldo;你拿許府的牆花來對付許府之人,這自然是行不通的,蠢笨至極。&rdo;
他如此說道。
許府之人?安公子瞪大眼睛,臉色蒼白地看著許扶清,眼神閃爍不安,&ldo;你是許府的什麼人?&rdo;
&ldo;我?&rdo;
許扶清笑吟吟,&ldo;我啊,只是許府一個微不足道之人,說來我還要感謝你當年放的那一場火呢。&rdo;
確實很感謝,這並不是假話。
他說著,將佛珠溫柔地套進身體僵硬的安公子脖頸,彎腰湊過去,靠近對方的耳畔,說話的聲音很小,別人聽不見。
掩蓋了多年之事竟被人翻出來,安公子牙齒顫了顫,握緊拳頭。
當年那一把火確確實實是他放的。
因為許正卿的夫人親手殺了他的大哥,說來也可笑,之前他還哀求她讓她兄長放過自己的大哥,卻不曾想轉頭她就動手了。
但放完火後沒多久,安公子就後悔了,迅速地又掉頭回去。
可卻看到許府慘遭滅門一幕,尚且年幼的他惶恐地逃走,並沒有報官,回到府中,也半字不提,高燒了一夜。
那日恰好是安公子兄長死後的第七日,他渾渾噩噩中仿佛能瞧見兄長對自己笑。
所以他沒做錯,對,沒有做錯。
許府的命數本就如此,即便沒有自己,他們也逃不過那一劫。
但以後每每到夜裡,安公子都會做噩夢,許府也有不少人葬身於火海,這跟他脫不了干係,時常會夢到他們來找自己索命。
直到某一晚,他受不住夢魘的折磨,失控了,殺了第一個人,清醒後,周圍是散落的手腳。
還有一把滿是鮮血的刀。
然後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就好像陷入了永無止境的牢籠里,無論他如何地掙扎爬出來都只會越陷越深,到後面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安公子抬眼看著許扶清的臉,他想自己大概能猜到他是許府的何人了。
謝寧扒拉著身側的紅柱子站起來,攀著牆想推開門,希望能散去佛堂裡面的香味,不讓自己那麼被動。
&ldo;對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嗎?&rdo;許扶清手貼到安公子後背,語調天生的溫和,卻令人不受控制地心生膽怯。
&ldo;一是取走原本就不屬於你安府的畫,二是取走你的性命。&rdo;
其實這次來西京,真正的任務有兩個,第一個任務是協助衛之玠取得那幅畫,第二個任務是他新接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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