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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扇扇打开。我丢下所有东西,跑到屋子边钻进厨房,打开放脏衣服的篮子,跳进去之后把盖子关上。我的心因为恐惧而狂跳。那个女人仍然在大喊大叫。
“喔,我的天啊!我肚子里的宝宝,六个月的宝宝要保不住了!”
我一边起鸡皮疙瘩,一边发抖起来。
邻居把她带进,缀泣和抱怨持续不断。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最怕蛇了。”
“喝点橙花水吧,休息一下。男人们带了棍棒、斧头、还有灯笼出去追蛇了。”
只不过是一条袜子做的蛇,结果搞出这么一场大骚动!但是最惨的还在后头。贾蒂拉、妈妈、还有拉拉也出去看热闹了。
“这不是蛇,各位。这是一条旧袜子。”
在惊慌之中,我忘了把蛇收回来。我完了。
绑在蛇身上的那条线,一路延伸到我们家的院子里。
我认识的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是他!”
现在呀追捕的对象不是蛇了。他们察看了床底下,没有。他们经过洗衣篮旁边的时候,我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们到外面的小房子里去找。
贾蒂拉突然想到什么。
“我知道了。”
她掀开洗衣篮的盖子,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拎到饭厅去。
这一次妈妈很用力地打我。拖鞋高歌,我用力尖叫,希望能够减轻疼痛,而且这样她才会住手。
“你这个小害人精!你知不知道,肚子里怀着六个月的身孕有多辛苦?”
拉拉尖酸地评论:“他可是花了好长的时间准备在这条街上的首演露脸呢。”
“现在给我上床去,你这个小混蛋。”
我揉着屁股走到卧室,面朝下趴在床上。幸好爸爸出去玩牌了。我在黑暗中吞下剩余的眼泪,心里想着,床铺真是治疗竹笋炒肉丝的最佳良伴啊。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起来了。我有两件很重要的事要做:第一,我要到处看看,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如果蛇还在那边,我就捡起来藏在衣服里,下次还可以用在别的地方。但是蛇已经不在了。要再找一条这么像蛇的长袜,恐怕很难。
我转身走向姥姥家。我必须和艾德孟多伯伯啊谈谈第二件事。
我知道我进们的时刻,对一个退休老人来说还很早。他应该还没有出门去玩“动物乐”(“试试手气”,他是这么说的)还有买报纸。
事实上,他正在客厅玩一种新的单人纸牌游戏。
“祝福我吧,伯伯。”
他没有回答。他正在装聋。家里每个人都说,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喜欢装聋。
这一招对我没有用。对实际情况而言(我好喜欢这句话啊!),反正他从来没办法对我完全不理不睬。我扯了扯他的衬衫袖子,一如往常地想着;他那黑白格纹的吊裤带真是好看啊!
“啊,是你啊。”他假装刚刚没有看到我。
“这种牌戏叫做什么呢,伯伯?”
“叫做‘钟’。”
“好好看啊。”
我已经认识一副牌里面所有的花色了。唯一一种我不喜欢的,是十一点的杰克。杰克看起来像是国王的仆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知道吗,伯伯,我是来和你讨论一件事的。”
“我这一局快玩完了,等我玩完我们再谈。”
很快他就开始洗牌了。
“你赢了吗?”
“没有。”
他把纸牌叠成一落推到旁边。
“好啦,泽泽,如果你要谈有关闲钱的事,”他搓着手说,“我已经破产了。”
“连买弹珠的一个小小的多索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