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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說罷,方舊酩終於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來:「姑娘深明大義,實在叫方某敬佩。」
他從袖裡取了一塊木牌出來,遞給安知靈:「再幾日就是九宗春試,姑娘難得在山上,不妨也去湊湊熱鬧。」
安知靈低頭望了眼他手上的木牌,警惕道:「方公子這又是何意?」
方舊酩悠悠道:「姑娘就當那日渡江的船錢吧。」
「公子忘性大,那日渡江的船錢已經給過了。」
「去的船錢給了,來的卻還沒結。」
安知靈一愣:「這牌子是誰的?」
方舊酩依舊伸著手,但笑不語。
安知靈過了半晌才像回過味來,不由點了點頭:「哦,是這麼個意思……」她自嘲著扯了扯嘴角,笑意卻未達眼底,但還是伸手將那牌子接了過來。既是兩清的事情,倒是省了句謝。
方舊酩站在門檻裡頭,目送她走遠了,才回身往樓上走。
臨窗的桌旁坐著個黑衣的男人,低頭不知瞧著窗外什麼。待聽見方舊酩回來的動靜,才緩緩轉過了頭。
方舊酩像是了了一樁心事,步子也鬆快了許多,閒適地往他對面一坐,倒了杯茶水:「事已了了,你那牌子也給了她,這回可好了?」
「什麼好了?」
「怎麼,你托我將那牌子給她,不就是為了還一份人情嗎?」方舊酩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我聽說你回山之後,還未去青崖間看過?」
他把玩著手上的摺扇,漫不經心道:「我當是個什麼天大的事情,你就是叫衛嘉玉教的,為人處世太過一板一眼,那姑娘看得可比你清楚。」
「這一路發生許多事情……」謝斂下意識辯駁了一句,話到這裡又停了,似乎難以為繼。
方舊酩抬眼看他,他伸手似乎下意識碰了下頸側。那兒原本有個細小的傷口,如今早已經痊癒了,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一路我雖沒有什麼印象,但沒記錯,從昳陵出來的時候,她身上還不曾帶毒。」
方舊酩一愣,抬起頭時,坐在對面的人已經將頭轉向了窗外,那個青色衫子的人影早已經瞧不見了,院子裡落了一地杏花。
第38章 西北有高樓七
安知靈從夢裡驚醒的時候,發現床邊站了一個人影。她坐起來時,嚇得差點沒抽出身後的枕頭丟出去。
顧望鄉有點嫌棄地站在一旁:「你白天幹什麼去了,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安知靈覺得自己很冤枉,白天被人問晚上幹什麼去了,晚上還要被鬼問白天幹什麼去了,弄得她忍不住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成天不干好事。
她下床到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涼水:「我剛剛怎麼了?」
「被魘住了。」顧望鄉依然沒什麼好臉色,「你還是三歲的孩子嗎?」
一杯涼水下去,她覺得自己冒著火的喉嚨終於好受了一些,自從上山以來,她每日睡得都很不安穩,最近這種情況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她知道這是因為聚靈石碎裂,再沒有什麼可以替她擋住夜裡邪魅的關係。這種情況下,除非自身意志堅不可摧毫無破綻,否則,只能依靠其他的幫助,比如留在玲瓏中的顧望鄉替她守夜。
顧望鄉瞧著她的臉色:「你如今這樣,有什麼打算?」
「嗯?」安知靈一時未反應過來。
「陰氣入體你當是鬧著玩的嗎?」顧望鄉沒好氣道,「我雖能替你擋得了一陣,但到底不是長遠之計,再這麼下去走火入魔是遲早的事情。」
安知靈道:「我已經托人又帶了封信下山,應該不久就會有回應。」
顧望鄉冷笑一聲:「上一封信寄出去多久,到現在還沒有回應,你真要將希望都寄托在這上面?」
他不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