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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已好得差不多了。」安知靈略一猶豫,「但夜裡睡得很不安穩。」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青越於是隨口問道:「之前沒有聚靈石的時候,你是怎麼過來的?」
安知靈微微沉默了一會兒:「我外公在時,定期替我濯清體內邪氣。」
「後來哪?」
「後來他死了。」
「怎麼死的?」
青越看上去對萬事都不上心,聽說他雖為玄宗宗主,但掌宗主位後從未管事,除了些推不掉的場合,連宗內定期舉行的大朝會也從不參加。因此玄宗如今可以算是九宗最為式微的一支。或許因為他年紀最小,其他各宗的宗主似乎並未對此多加責難,便是連素來不假辭色的九宗掌門三清道人,見到他這個小師弟也通常只有一聲嘆息罷了。因此他這回能有這般追問倒叫安知靈有些意外,她想了想含糊道:「村里發了大水。」
青越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不再問下去了。
安知靈卻忍不住問:「我如今這樣,前輩可有什麼法子?」
青越微微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過去碰見過一個和你一樣的人。」
「他後來如何了?」
「他死了。」
安知靈一噎,青越轉頭看了過來,望見她這副震驚的神情,倏忽笑了起來:「騙你的。」
他轉身接著往前走,等安知靈一臉一言難盡地神情跟上來,方才慢慢道:「我聽說荒草鄉無人居的居主夜息有通天徹地的本事,當世無人能及。也有傳聞他已非凡人之軀?」
「夜息……」安知靈略頓了一頓,「他在陰陽一道確實是我生平所見第一人。」
「馮蘭說你寫信回去,但一直沒有回音?」
「恩。」
青越點點頭,卻說:「若是再過半月,還沒有回信,你便自己下山去吧。」
這便是他也沒有什麼法子的意思了。安知靈聽了倒也並不覺得失望,當日冒險用了那樣的法子,本來也是抱了玉石俱焚奮力一搏的念頭,如今倒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青越又接著說:「聚靈石不是什麼特別稀罕的東西,但找起來也不容易。」他說著忽然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回去之後若能過得了此劫,日後得找個陽氣重的夫婿,邪祟輕易不敢近身,於你有益。」
安知靈沒料到這句,竟被噎了噎,但他說這話一板一眼,好似下診的大夫,一點沒有玩笑的意思,她便也只能幹巴巴地應道:「我沒有成親的打算。」
青越聽到這話像是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畢竟他自己就是個不成親的怪人,只說:「那你平日多抄心經,晨起吐息也是一樣。」
兩人話間已到了青越的住處,青越站在房門外對她說:「此事終究靠你自己,切記堅守本心,化解之前不要輕易動用靈力,否則陰氣感染,此後便是萬劫不復。」
安知靈同他道謝,目送他回了屋子,才又轉身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顧望鄉在青越出現之後,就回到了玲瓏盒中,待安知靈作別了青越才又出來,頗不耐煩道:「那道士與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安知靈嘆了口氣,「他也沒什麼法子,或者有法子但不是什麼好法子。」
顧望鄉皺眉:「怎麼說?」
「感覺有什麼事,他似乎不大想我知道。」安知靈低著頭往前走,那種鬱郁的感覺又重新襲來,叫她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
這事情顧望鄉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兩人一路回去只靜了一會兒,忽然聽他問道:「對了,打聽到剛才那小子的來歷了沒有?」
「不是玄宗的弟子,好像叫做季涉。」安知靈不甚在意,她似乎對那少年剛剛的話更有興趣,「我聽說九宗有一處秘境,是神仙修行處,你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