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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歷年以來，孤之供享祀禮豐盛而潔淨，上天眷顧，必當庇佑。&rdo;

雖君王及諸侯皆以上天為尊，但此語玄之又玄，宮之奇與百里奚面面相覷。

宮之奇嘆道：&ldo;臣聽聞鬼神非有親親之人，只以德親之，《周書》有言：&l;皇天無親，惟德是輔&r;，又曰：&l;黍稷非馨，明德惟馨&r;、&l;民不易物，惟德繄物&r;，皆是以此意。如此，無德則神不享，民不和，神明所憑，萬民所依，皆在於德。&rdo;

聽聞此語，虞侯不悅：&ldo;卿之所言豈非有意孤德不行，上天不近？&rdo;

百里奚忙道：&ldo;君侯尚德，自有神靈庇佑。但上天不偏不倚方為神明，同理於晉國，若晉國攻伐虢國，繼而轉道侵虞，而晉侯修明德行，祭神明以馨香祀禮，神豈會棄之乎？&rdo;

虞侯窩火，一拍桌子道：&ldo;巧言令色，爾等不識君術，不善權衡，勿要多言。&rdo;拂袖而去。

百里奚懊惱，對宮之奇道：&ldo;君侯不聽勸阻，此舉無異於將珍寶棄之於窮極之地，不過片刻就會被哄搶而光。&rdo;

宮之奇萬分無奈：&ldo;得君如此，國難續也。&rdo;

果不其然，晉國依仗虞國借道，輕易滅了虢國，晉上將軍里克返國途中感染急症，駐軍徘徊於虞國不前。晉侯攜重禮，親至虞國道謝，虞侯不曾防備，晉軍里外合圍，一併滅之，俘虜虞侯及眾臣。

贏支進殿，還未稟報，任好便猜到了他的來意：&ldo;先生可是來同孤談論上回沒有說完的話？&rdo;

上回因為不明白君侯的用意，贏支一直在顧左右而言其他，這次贏支決定大膽賭一回，也好明白君侯真正的心思。

贏支道：&ldo;君侯上回問子桑，如何看待晉借道虞國征伐虢國一事，子桑沒有回答上來，此番得了答案，子桑特來回稟。&rdo;

任好將手中的竹簡遞到贏支手中：&ldo;孤剛好在看這個，你來得正是時候。&rdo;

贏支打開一看，是周王室發來的旨意，上書虢國和虞國被滅一事。

&ldo;天子向來不在乎這些，也無心參與諸侯國之間的爭鬥，將這些事情告知列國，不過是提醒我們，弱肉強食，國強和國滅，每時每刻都有可能發生，他不會阻止，也阻止不了。&rdo;任好示意贏支坐下，&ldo;還未請教先生，上回探討道一半的問題，該作何解？&rdo;

自從公子縶提點之後，贏支再與君侯論政都會多說一句，試探了這麼久，他發現公子縶所言非虛，不論他說什麼，哪怕是偶有僭越，只要是有道理的，君侯都會聽進去，不論是否採納，皆不會怪罪。

贏支道：&ldo;第一次，可能是晉國還沒摸清虞國的底細，只是在做一個試探和了解，那麼第二次，如果虞國還不曾有所警覺，繼續助晉滅虞，那麼唇亡齒寒，只在片刻之間。&rdo;

&ldo;不錯，虢國和虞國相繼滅亡，說明了一切。&rdo;任好問道，&ldo;先生的答案呢？&rdo;

贏支直立上身，拱手回道：&ldo;子桑會勸諫晉侯借道。&rdo;

&ldo;願聞其詳。&rdo;

&ldo;其一，晉國的目的在於虢國，要攻虢國，必須借道虞國。其二，虞國弱小，雖有宮之奇這樣的有識之士，但虞侯貪財，晉國以重利誘之，亦不能聽從勸誡，虞國必不能長久，何不一併圖之？這兩點是子桑作為晉臣，替晉國和晉侯的謀劃。其三，此舉不論結果如何，或是虢、虞被滅，或是晉軍因遠征而衰減，於秦，皆有利無害。&rdo;

任好調整了一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