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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也顧不上什麼天意不天意的了，唯唯諾諾道：&ldo;既然君侯要試，令者自當遵從。&rdo;

取來蓍草筮的用具，卜人在晉侯的注視下重新設立桌案，焚起香火，對著東方獻祭，口裡念念有詞，在青煙直上的時候，拋出蓍草，待到火苗燃盡，方才凝住鼻息，俯身去看祭壇。

為著怕影響卜人查看，晉侯捂住自己的口鼻，儘量壓低了聲音問道：&ldo;怎樣？&rdo;

卜人再三查驗，據實相告：&ldo;吉。&rdo;

&ldo;哈哈哈，孤就知道是吉兆！&rdo;晉侯猛一鼓掌，震散了祭壇中的灰塵，&ldo;遵從上天旨意，孤即刻下召，立驪姬為君夫人，廢世子申生，改立公子奚齊為世子。&rdo;

卜人面露憂愁，連忙提醒：&ldo;君侯暫緩，君侯容稟，雖說卜筮皆為上天旨意，蓍草雖年年生之，但纖弱無力，龜有千年之壽，上通天聽，下達亡靈，草筮不如龜卜來得更加靈驗，令者斗膽諫言，請君侯從龜卜結果。&rdo;

晉侯不悅：&ldo;什麼叫做&l;草筮不如龜卜&r;？孤可聽說先筮後卜，枉你自稱令者，技藝不精還妄圖褻瀆神靈。&rdo;晉侯指著卜人的鼻尖，一字一字說道，&ldo;上天的旨意既已下達，通過什麼方式並不重要，孤要的，只是那個結果。&rdo;

卜人怕晉侯不信，從包袱里翻出一卷釋令書冊，指著上頭的內容道：&ldo;君侯，占卜所得繇言曰：&l;專之渝，攘公之羭，一熏一蕕，十年尚猶有臭。&r;令者斗膽猜測，上天之意在於：君侯專寵驪姬必遭禍亂，將奪君侯之所好，致使君臣不睦，父子不合。令者斗膽諫言：香草與臭草共處，香不勝臭，善易消而惡難除，若要保全世子這株&l;香草&r;，定要除去驪姬這棵&l;臭草&r;呀！&rdo;

晉侯反手將書卷摔到卜人臉上，令色道：&ldo;你在教訓孤？是申生派你來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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