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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也是從前了，現如今，連&l;訪賢日&r;都不復存在，如何建言獻策？&rdo;有人故意挑釁，質問道，&ldo;休說咱們如今見不到君侯，即便是館主你去了，能見到君侯，跟他獻言獻計嗎？君侯又肯聽你的諫言嗎？&rdo;

人群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贏沛怕局面控制不住，只得匆忙撒了個謊：&ldo;八方館的奏疏君侯都閱看過，只是君侯繼位不久，他有自己的主張，有為君者的籌謀。但諸位請信我，只要諫言說的在理，即便是如今不納，君侯也會記在心上，待大局穩定，君侯定會廣開言路，親自與各位交談。&rdo;

話傳到贏罃耳朵里，贏罃憋了一肚子的火，舉起的杯子一下子敲回桌上，裡頭的水全灑了：&ldo;孤的事，竟都輪到贏沛來做主了？他眼裡還有沒有孤這個君侯？&rdo;

寺人奐單擔心他燙著手，趕緊過來擦拭，又被他一手打開，奐單眼神閃躲，哆哆嗦嗦地道：&ldo;君侯息怒，公子沛也是為著維護君侯的顏面。&rdo;

&ldo;他是在打孤的臉！&rdo;贏罃轉身抽出掛在牆上的佩劍，揚手一揮，切掉桌案一角，然後用力一擲，佩劍擦著奐單的頭頂飛過，直直地訂在門框上。動作乾脆利落一氣呵成，被切掉的桌腳在台階上磕磕絆絆，滾到了房間中央。虛掩的房門被佩劍的力量沖開，夕陽斜斜地照進來，將桌腳的影子拉得老長。

君侯動了大氣，奐單嚇得伏在地上不敢動，生怕下一個被砍的是自己。

將火氣發出來，贏罃也清醒了許多，他慢慢走進夕陽里，踩在金黃色的地板上，思緒翻飛：贏沛明里管著八方館，暗裡攥著間機閣，可不是要高他一頭，可不是敢替他做主了嗎？若是再放任下去，這個&ldo;秦侯&rdo;還指不定是誰了呢！

贏罃將佩劍拔下，劍刃反射著夕陽的光，褪去了暖意，照在他的臉上，變得寒氣十足：他眼中沒有孤，不過是仗著背後的力量，若是他沒了依靠，還有底氣說大話嗎？

&ldo;去，將畝戶司的人叫來。&rdo;

贏罃正在哄幼女吃果子，小姑娘粉雕玉琢的，穿著精緻的衣裳，卻不慎叫果子汁水流了滿襟，贏罃也不嫌棄，仍是抱在身上逗弄，揀她愛吃的，掰成小塊餵給她。

寺人奐單來稟：&ldo;君侯，公子沛求見。&rdo;

贏罃方才還晴空萬里的臉頓時烏雲密布，把孩子往夫人手裡一放，二人識相地退下，奐單這才出門通傳。

&ldo;何事？&rdo;贏罃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聲音從喉嚨里哼出來一般。

贏沛開門見山：&ldo;臣此來是想問，君侯為何停了八方館的份例？&rdo;

&ldo;你想問？孤還想問你呢！上回的《黃鳥》你辯說查不清源頭，那這次的呢？&rdo;贏罃將兩卷詩冊砸到他面前，&ldo;八方館裡的東西，你不要說你不知道。&rdo;

詩冊在地上散開，贏沛瞥了一眼，正是那首《有車鄰鄰》。

&ldo;&l;今者不樂，逝者其亡&r;，諷得好啊！說孤只會喝酒聽曲、貪圖享樂是嗎？孤還聽說，有人將孤比作當初的綿諸王，將你比作由余，真是有意思。&rdo;贏罃斜著眼看贏沛，似笑非笑，眼神里射出兩道光，扎得贏沛無處可躲，&ldo;沛兄，孤已經讓八方館的&l;賢士們&r;教訓完了，你還打算勸諫什麼呢？&rdo;

贏沛最怕他用副語氣說話，自大、桀驁、唯我獨尊，這是為君者的大忌。

&ldo;君侯，賢士們勸諫本是好意，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君侯對照便是。&rdo;

&ldo;自我反省。&rdo;贏罃走近了幾步，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