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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

贏沛回想起第一次見棠葉，那是他在無止齋求學的最後一年，棠葉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乳母抱著經過無止齋的時候正趕上他們下學，世子罃等幾個調皮的知道這個小妹妹膽子小，故意嚇她逗她，惹得她哇哇大哭。只有在見到贏沛的時候，她才止住哭聲，眼角掛著大顆的淚珠，小手卻去拉扯他的冠帶。他們的牽絆怕是從那個時候便開始了吧。

兩人已經隔得很近了，贏沛低下頭，不敢去看她：&ldo;子沛從來不敢作此非分之想。&rdo;

棠葉看他在自己面前露出少有的侷促，又慶幸又傷心：&ldo;我只恨自己生得遲了，若是趕在你婚配之前，至少還有機會求一求父侯。可當你娶妻之時，我尚未及笄，只是你眼中的小妹妹，在你的妻子去世以後，我還是只能做你的小妹妹。&rdo;棠葉滿目心酸地綴了一句，&ldo;一個只能去戎族和親的女公子、公子沛眼中的小妹妹。&rdo;

贏沛眼睛一閉，聲音有點顫抖：&ldo;子沛惶恐，擔不起女公子厚愛。&rdo;

&ldo;我不想你同我說這樣的客氣話，我想在你心中與別人不同。&rdo;棠葉死死盯著贏沛，直到他也睜眼看著自己。

贏沛看著面前這人，不知是因為感情還是因為責任，她已經不像曾經那個畏畏縮縮、膽小怕事的棠葉了。

兩人對視良久，直到眼中都漚出了淚水，贏沛方才緩緩道：&ldo;秦宮裡可以有許多女公子，但只有一個棠葉。&rdo;

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棠葉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一擊，隨即掉入柔軟的棉花之中，一重一輕之間，她的心忽上忽下，似被揪住纏繞，又被反覆熨平，已經說不出是酸的、苦的、澀的、還是甜的了。

&ldo;兄長希望我去嗎？&rdo;

&ldo;不願。&rdo;

&ldo;為何？&rdo;

贏沛猶豫了。不願看到國之興衰掛牽在一個女子身上，這未免太殘忍。但這明顯不是她想要的答案。那就是自己不捨得、不願她去？這樣的話不是他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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