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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瀟月平靜站在他身旁,跟著他一道被關在了高牆之內。
被關在高牆裡會怎麼樣?
會變成傻子。
外界什麼東西都接觸不了。自殺也自殺不了。吃穿用度就那麼點。連匹馬都見不著。
他被自己的父皇,親手送進了這高牆。
高牆裡頭很安靜。
沒有人唱曲,沒有人喧譁。
比後宮中的冷宮更像冷宮。
所有下仆都不會說話,全是啞巴。
這兒會說話的就兩個人。
一個他,一個譚瀟月。
他們兩人原先用慣了的下仆,一個都進不來。
他看著譚瀟月安靜走向自己的房間,在她身後說了一聲:&ldo;譚家不要你了。&rdo;
譚瀟月轉過了身,又是那一模一樣的淺笑:&ldo;殿下,譚家不會放棄我。陛下也不會放棄殿下。&rdo;
這笑容虛偽得很。
祁子瀾恨不得想要撕碎那張臉,卻是扯開一樣的淺笑:&ldo;不。譚家完全捨棄了你。而我的父皇,親手將我送進了監獄。&rdo;
譚瀟月又轉了回去:&ldo;殿下,您該好好休息了。&rdo;
高牆就是罪者才會待的地方。
該休息的不是他,是這個至今為止都不曾變色過的女子!她到底從哪裡來的自信,相信譚家不會放棄她?譚家敢為了一個女子和皇帝對上?
譚陽剛入朝,救她就等於放棄了譚陽!
他一個人過日子,不自覺就開始多話。
那女子偶爾看到他,時常就帶著那張虛偽的淺淡笑臉。
祁子瀾一邊想這人什麼時候會死,一邊開始不想要這人死了。
要是這女子都死了,他在高牆中,生不如死。
誰料譚瀟月也覺得無聊,不自覺就會來他面前晃悠,偶爾逗他一下。有的時候是拿了編織出來的小螳螂放在他窗台上,有的時候是花環。
這些都比較正常。
過分的是有的時候,開始給他背書。
背什麼書??
她竟然還會背孔孟。
這女子太可怕了。
如此可怕,日子倒是沒那麼無趣了。
他發脾氣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反正,這一切不會和譚瀟月有關。他這樣想的。
誰知道在高牆這短短的時日中,送東西進來的人,送了兩回的白布。
一回太子死了。
一回三哥死了。
前者是暴斃,後者是死於天花。
京城裡有好些人都得了天花,肆虐了許久。一直到差不多收斂,他又一無所知茫茫然被帶了出去。
帶出去的那天,他渾身一個哆嗦,覺得京城很冷。
旁邊的譚瀟月面容淡漠了很多,人也消瘦了不少。
他看著她那神情,忽然覺得自己怪沒意思的。他責怪她又有什麼用呢?身子弱不是她想要的,被莫名其妙嫁給自己,被關入高牆,又整日被自己忽視。
她和自己,同樣無辜。
自己與父皇又有何種差別?
祁子瀾看向譚瀟月:&ldo;我們出去了。&rdo;
譚瀟月微微頷首。
祁子瀾想說對不起,可話卡在喉嚨口,最終被他咽下了。
他們回到了府里。
祁子瀾不自覺開始注意起了譚瀟月。她喜歡穿艷麗的衣服,她喝茶和酒的姿勢與常人有細微的差別。她喜歡吃豬肉,還喜歡吃瓜果,最喜歡喝酒。
體弱能喝酒麼?
祁子瀾一臉疑惑。
他無聊到開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