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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忠走進客廳，陳征起身叫了一聲&ldo;爸&rdo;，陳亦忠點點頭，沒什麼表情，說了聲：&ldo;回來了。&rdo;轉身上樓去換衣服。

陳征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氣壓越來越低，甚至有點喘不過氣來。

等陳亦忠換完衣服，菜也上齊了。

季綺華一個勁兒地給陳征夾菜。

陳亦忠皺眉道：&ldo;他自己會夾菜。&rdo;

季綺華撇了撇嘴，不夾了。陳亦忠說什麼都是要聽的。

&ldo;你今天去東港大學了?&rdo;他問陳征。

&ldo;嗯。&rdo;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還問。陳征想。

&ldo;你就穿這身去的?&rdo;原來在這等著呢。

&ldo;嗯。&rdo;

&ldo;你以後不是一個學生了，出去代表的是陳氏，注意一點形象。&rdo;

&ldo;嗯。&rdo;陳征覺得這頓飯是很難消化了。

&ldo;jan以後跟著你，你的工作王秘書會跟他接洽，轉達給你。&rdo;雲嫂朝著陳征微笑，陳征也回了個微笑，jan是她和王秘書的兒子，&ldo;這個季度最重要的項目是和李氏的度假村合作案，你安排時間跟李綜見見面，你們老同學聚一聚，對合作有好處。&rdo;

陳氏的主營業務一直是房地產，這幾年開始進軍了不少其他領域都很成功，酒店業是陳亦忠近期的目標。

陳征皺眉，他不喜歡李綜這個人。

季綺華聽到李綜的名字也搭茬說：&ldo;哎呦，那個李綜可不是什麼好孩子，見他幹嘛呢，能少就少見。&rdo;說著又給陳征夾了一塊魚。

&ldo;生意上的事你不懂，少插嘴。&rdo;陳亦忠斥道。

&ldo;好了好了，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在家裡就不要談生意了，多吃菜多吃菜。&rdo;季綺華聽慣了這句話，並不放在心上。

然而這個家裡，不談工作，陳征和陳亦忠之間好像沒什麼可說的了。互相都怕提到什麼不該說的，還不如不說。所以之後飯桌上都沒什麼話。

陳征又想起來今天下午，在那間教室里，就算不說話，只靜靜待著，看著她畫畫，都很好。比待在沒有什麼話的餐桌旁，和只有他住的房子裡，都好得多。

吃完飯，季綺華問陳征：&ldo;你的房間我讓他們每天都打掃，今天在家住吧?&rdo;

他馬上拒絕：&ldo;不了，爸，媽，我先回去了。&rdo;

跟父母道了別，他就離開了。車開出大門，他才感覺到了空氣，能夠暢快呼吸。

回到家，陳徵發現早上還堆著的箱子已經都被收拾好了，jan找到了保姆，效率還算高。

他最先走進一間房，房中兩面牆的架子上，碟片擺的整整齊齊的。但他只掃了一眼，就撥通了jan的電話。

&ldo;餵?少爺。&rdo;jan不知道這個時間老闆打過來是什麼事。

&ldo;把今天來我家的保姆辭掉。&rdo;陳征說。

&ldo;啊?為什麼?她是應聘者里資質最好的一個了。&rdo;jan沒想到是為了這件事，他覺得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麼好的保姆，在一天內幫陳徵收拾好了房子，效率已經很高了。

&ldo;我的碟，不是按首字母排列的。就這樣，掛了。&rdo;

&ldo;啥?少爺?&rdo;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ldo;老闆?&rdo;jan兩眼一黑，覺得自己前途渺茫。

陳征把碟都搬了下來，自己坐在地上，默默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