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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類無意中飛進排氣口,又飛不出去,在屋裡折騰……這種可能性還是蠻大的。
章咸最後一個走過去,在姜遠的默許下,耳朵貼著門……他拿出從隔壁房間順來的杯子,罩在門上,耳朵貼著杯子,仔細傾聽。
這麼做,聲音更清楚些。
姜遠嘀咕一句:「這時候更像個文化人。」他都快忘了這小子文化課成績優異,文武兼修了。
站長驚訝之餘,也比了個大拇指。
誰知,章咸在門口站定沒過五秒,房門就「咚」地被撞響了。
是裡面撞的,勁兒還挺大,門板似乎都晃了一下,章咸耳朵震得嗡嗡作響。
這下子,所有人稍微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走……快走……」
微弱的聲音,從門裡飄了出來。
隨之而來的,是更加猛烈的撞門聲。
撞門的力氣和喊救命的力氣相差一天一地,門裡至少有兩個人——這不重要,既然有人喊救命,姜遠立刻示意旁人往後撤,叫了一聲「裡面人讓開」,隨後一槍崩了門鎖,踹門而入提槍警戒一氣呵成。
門外的章咸等人,就見姜遠這套標準動作做到一半,卻放下了槍。
緊接著,一道黃褐色什麼東西從門裡飛出,直奔章咸!
——「噗」!
那東西被章咸眼疾手快地裹進了順手抄起的衣服里,像是包了一顆三倍大的籃球。
它一通折騰,發出了尖銳叫聲。
章咸也一通忙亂,兩廂努力之下,終於扒拉出一顆黃乎乎的鳥腦袋。
眼褐色,蠟膜褐色,喙黑色,彎曲且硬。脖子上有一圈羽簇,像個反扣的伊莉莎白圈。
「兀鷲?」站長驚奇道,「還是個未成年。」
成年兀鷲得十五六斤,長一米多,這個未成年也就七八斤,七八十公分的樣子。
半大兀鷲努力仰著脖子,去蹭章咸下巴。
章咸眼疾手快,將之舉遠了些。
就算未成年,也是個猛禽啊,一口下去,能啄破牛皮的那種。
還有他要是沒記錯,兀鷲是食腐動物吧,是吧是吧?
原住民崇尚天葬,以求得到超度。從宗教的角度說,超度是由空行母去和死者結緣,結緣的方式就是……吃掉死者的身體。
兀鷲,就是空行母的化身。
天葬師會在天葬台上,敲開死者的骨頭,分割死者的身體,供給兀鷲食用。
越是吃得乾淨,死者越能超脫。
這是一種普通人看起來殘酷,但原住民十分崇尚的葬禮。
人活著的時候吃動物,死後被動物食用,也是一種生態循環。
但是從生物角度說,兀鷲只是遵循本能,吃肉飽腹而已,它不在乎宗教意義或者人文意義,不管殘酷還是慈悲,聖潔還是邪惡,所有定語都是人類強加給它的。
它不代表任何事,只代表它自己,就是一種很純粹的食腐動物。
章咸也是從純生物的角度嫌棄它。
——兀鷲身上不可避免地,帶著腐肉的味道,還往他鼻子底下蹭,就有那麼一點……刺激了。
章咸立刻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直接放了,還是先檢查再說?」章咸一邊扭頭躲避兀鷲的腦袋,一邊請示站長。
站長哈哈大笑:「小鹽你今天怎麼回事,有動物緣啊。你控制住它,我查查,沒有大問題就放吧。」
「行。」章咸又抽了條布單,試圖把兀鷲控制住。
但是,這東西要是那麼好控制,還能算猛禽嗎?章咸又不敢用大了力氣,傷害這隻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世界近危物種。
被折騰得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