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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兩個人之間正兒八經的交流攏共也就只有一次罷了,說有些交集,那委實是勉強,但貴妃既與定安侯是姐弟,背後大約有點隱情吧。
不過無論原因為何,這事情總是要答應的,徐頌寧點頭後盛平意便起身離開,尋了自己的位置去坐下了。
說是宴會,總歸少不了歌舞,眾人落座後,便有舞女琴師紛紛然上場,各司其職,把冷冰冰的宮室熱鬧起來。
膳房裡的飯菜也開始擺設,徐頌寧沒什麼食慾,挑了自己喜歡的幾樣菜色嘗了嘗,大部分時候都在觀賞那表演,眼角的餘光卻是看向了郭氏。
郭氏這日有些不尋常,眼角總往上瞥,徐頌寧循著那目光追逐半晌,最後落到了上頭的皇后娘娘身上。
徐頌寧皺起了眉頭。
那天觸碰到薛愈時候,聽見那些人輕笑著說,郭家與宮裡那位。
宮裡那位,會是誰?
郭家的確有個女兒在這宮裡,可也不過是入宮多年靠著資歷熬成個婕妤,連九嬪尚且不曾觸及。宮門裡頭都沒什麼權柄,況乎把手伸出宮門?
哪怕有這樣的心計,也不該有這樣的能耐。
徐頌寧皺起了眉頭。
她碰上薛愈時候,看到的東西太少也太突兀了些,不知因果,只是曉得會有這樣的事情而已。
若要搞清楚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怕不是得再……
可上一次碰上薛愈,眼前卻又什麼也沒看見,這究竟怎麼回事?
思及此,徐頌寧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起來,腦海裡頭仿佛刺進把利刃,翻江倒海地攪動翻騰。
她想就把這事情當做幻覺,再不去面對那位定安侯了——哪怕他一副溫和斯文模樣,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模樣。
可……
可倘若這樣的時期會成真,該怎麼辦?
倘若是她的無動於衷促成了這樣的時期,該怎麼辦?
徐家大姑娘一貫溫和帶笑的臉上匆匆閃過一點難以言喻的悲愴情緒,旋即再抬眼時候,她已經調整好了情緒,淺斟了半盞茶水喝。
這場宴會很快便收尾,有皇后貴妃在上頭鎮著,哪怕有小鬼想要作祟,總也要掂一掂自己的分量。
宴後,皇后囑咐各家姑娘可以先不要急著走,在御苑上賞一賞景、看一看花也是好的。
其實這時候花開得並不算多,也不是最好,然而又有幾個是真去看花的?
滿院子的姑娘,哪一個不是人比花嬌?
徐頌寧也隨著站起身,才要移步,就見盛平意慢慢過來:「貴妃說身上懶,不去逛園子了,請徐姑娘去邀清宮偏殿喝茶,可方便嗎?」
徐頌寧點一點頭。
說是賞景,其實也不過是被賞,被那麼些人打量,倒不如只被貴妃一個人打量。
邀清宮偏殿裝潢比正殿差不許多,往常宮妃家宴,偶也有開邀清宮的特例,已算是特別開恩。如今貴妃不過邀人閒來喝茶,卻能隨意使用偏殿,背後的恩寵可見一斑。
「徐姑娘。」
裡頭的人唇角帶笑,溫和地抬起眼來,乍一看和薛愈有七分相似,然而她的笑是溫熱的,帶著點兒人情溫度,和定安侯那樣披了層溫煦人皮就在這世道里亂溜達的顯然不同。
徐頌寧沒來得及行禮就被人攙扶起來,遞了糕點和茶水在她手邊。
盛平意就坐在她手側,兩個人是一樣的待遇。
一同來的還有幾個姑娘,徐頌寧瞧著都有些面生,只客客氣氣頷首問候了。
「別怕,就是找你們來說說話。」薛貴妃身上的裝飾都很素淡,唯獨手上戴了幾枚戒指,光彩熠熠,捏著其中一枚轉動的時候,徐頌寧瞥見被那寶石掩映了的凍瘡。
——如今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