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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遇瑾眼挑起來,冰冷寡淡一張臉:「徐大姑娘,你好大一個善人,我碰瓷訛你,你不計較,安置完我母親還要給我請醫女,當真一副菩薩心腸,你圖什麼?圖到時候死了,能積攢一身功德,被載去西天做菩薩嗎?」
徐頌寧笑一笑。
「說起你碰瓷這事情,一碼歸一碼,你若願意,我想聽聲道歉。」她語氣誠懇地補充:「當然,我肯定是有所求的,借了你這把刀,總要給個好歸宿,徐公子放心。」
徐遇瑾不情不願地吭一聲,隱約是「對不住」,說完了,看徐頌寧三兩眼,轉身趔趔趄趄出去了。
徐頌寧揉上眉心。
倒真是倒霉。
只怕若不是江裕來得及時,把那人山人海給驅散了,這會子徐遇瑾就要借著撞上她車這事兒,把徐勤深做的事情捅破了。
事情鬧出來,分明是徐勤深闖禍害人,到時候只怕要在她身上牽扯一重罪。
這樣的時期徐頌寧自小見得不少,曉得她爹那心偏到腋下,幾乎要長在他兒子身上了。
可他到底也不止一個兒子。
一邊兒的雲朗默默把她名頭下的產業盤算一遍。
她手裡頭有的基本全是沈知蘊留給她的,鋪子倒是有幾間,只是:「姑娘什麼時候有了衣裳鋪子?」
「明天有,我看中個門面,準備買下來做衣裳鋪,已經叫人去找官府過文書程式了。」
雲朗:……
「那位徐小公子,脾氣也忒大了些。」
徐頌寧坐著喝茶。
「他是小輩,我讓一讓他。」
其實還有個隱情,只是一時半會兒還不能說出來。
徐頌寧嘆口氣,搪塞兩句,起身要出去,忽然瞥見江裕在外頭候著,臉上笑眯眯的。
他身上依舊那身青袍子,這會子按著腰間的佩劍,指了指隔壁:「我家侯爺有兩句話,想問徐姑娘。」
徐頌寧聽見薛愈就想起他倆之間的婚約,原本被碰了趟瓷已經把這事情拋之腦後了,這會子又想起來,臉色略有些微妙。
「叫你家侯爺久等了。」
她客客氣氣道。
江裕聽出話里的意思,跟他解釋:「侯爺原本有些公務,我從這街上過,看見姑娘,怕姑娘被人為難,當時才站出去的。」話到這兒,徐頌寧微微頷首,謝過他,江裕繼續道:「侯爺聽說姑娘在,想起那次的事情沒問完,又不好勞動姑娘三番兩次外出,所以過來等一等姑娘,一起問了,也不過是剛到,並沒有等很久。」
徐頌寧點一點頭,伸手去叩門。
「薛侯爺好。」
薛愈把門開了,請她進去,嗓音還是啞的:「徐姑娘別多禮。」
他要問的事情,左不過是關於他父母墓葬的相關事宜,徐頌寧知道的也不多,很快答完了,兩個人心裡存著事兒,各自打量對方,眼光撞上許多次,徐頌寧略一偏頭,抬手揉了揉泛紅的耳根。
「侯爺若沒事……」
徐頌寧輕咳一聲,抬眼看上對面薛愈。
他天生冷白膚色,如今病痛未愈,臉色愈發白,一雙眼烏沉沉看過來,因為才談完他父母,神色不算太好。
此刻直勾勾對上她視線,盡力扯了扯慘澹唇角。
「還沒問薛侯爺,身體可好些了嗎?」
薛愈抿起沒什麼血色的唇,勉強寡淡一笑。
「沒什麼大礙,一點舊傷而已。」
徐頌寧指他手臂:「肩膀也好些了嗎?」
其實還沒好全乎,傷筋動骨一百天,薛侯爺哪怕年輕力壯,又哪裡那麼好休養,只是近來事多,總吊個胳膊實在略有些說不過去,最後挑了個周珏不在的時候,手起刀落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