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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了一顫，被他的神態和語氣弄得心頭有些發毛。

水裡有東西，有什麼呢。我剛才看到的，是不是那東西之一？

&ldo;江雨寒！&rdo;背後傳來林蕭然的聲音，顯得有些生氣。&ldo;你這麼早就跑回來了？我們還在找你，以為你不見了。&rdo;

江雨寒頭也不回，伸手在我手臂上戳了一下：&ldo;小心，小心，水裡有東西哦，嘿嘿。&rdo;

我厭惡地退了一步，轉身朝林蕭然走去，問他：&ldo;沒結果是吧。&rdo;林蕭然侷促地推了一下眼鏡，搖頭道：&ldo;沒有……&rdo;我心裡的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繼續朝前面走去，只聽林蕭然在後面喊住我道：&ldo;方昳，池昭失蹤了……凌鎧的心情不好，先前他說的那些話……&rdo;

&ldo;我知道。&rdo;

&ldo;他沒有惡意的，都是為了大家好……&rdo;

&ldo;別說了！&rdo;我打斷他。亂石那邊有兩個影子，正在忙著燒一堆篝火，我走過去，坐到一邊。林蕭然和江雨寒也慢慢走回來，大家圍著那堆火，一個個垂著頭，什麼話也不說。顯得最無辜的馮希媛也直直地盯著那躍動的火焰，眼睛裡時不時地閃著一些奇怪的光芒。

我猛然有些心驚。這個柔弱的女孩子，在她羞怯內向的外表下，是不是也隱藏著什麼不為我們所知的東西？我們五個人，為了共同的目的而來，表面虛偽地關心和合作著，各自卻又心照不宣地猜忌和防備。當然，凌鎧和林蕭然無論如何也是一夥。可是連溫和沉靜的林蕭然都會變成這樣，我誰也不相信了。大概也沒人會相信我。

我在心底冷笑了一聲。池昭，你在的話，也會這樣對我麼？

山里一點微風都沒有，火焰燃燒著，直直地指向天空。凌鎧時不時地往火里添著木柴，我們就這麼沉默著，中間吃了些東西，圍著那篝火不知道坐了多久。四周偶爾會傳來一些怪異的鳥鳴，刺一樣穿梭在林間和我們的心裡。

凌鎧開口道：&ldo;你們先睡吧，明天還要找人，我來站崗。&rdo;林蕭然也沙啞著聲音道：&ldo;行。我和你輪流換，撐不住就叫一聲。雨寒，你們去睡吧。&rdo;

怎麼不叫江雨寒也守？我正有些疑惑，見坐在旁邊的馮希媛腦袋一磕，已經睡眼朦朧了，我推了推她，拉著爬上先前打掃乾淨了的一塊石頭上躺了下來。江雨寒也摸索著爬上旁邊另一塊石頭，蜷縮著睡下，很快聽他輕微地打起鼾來。馮希媛翻了兩回身，終於也睡著了。但是我怎麼也睡不好，腦袋裡晃來晃去都是池昭和曉曉的身影，或者是那水中迅速接近的黝黑的浪花。迷糊中，只覺有人走近來，往我身上覆了一層軟軟的東西。

眯縫著睜了一下眼睛，是林蕭然給我蓋了一張小毛巾被。他顯然沒注意到我還醒著，繞到一邊，又給馮希媛搭了一張。

他怎麼還不睡？凌鎧不是在守嗎。

昏昏沉沉地想了兩回，意識終於模糊起來。

我是被一種奇怪的感覺弄醒的。我總覺得不知道什麼地方存在著誰的視線，靜靜地凝視著我。穿過黑暗，穿過距離，甚至穿過時空。這目光落在我身上，沉沉地，不知道有多少重量。我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所以我醒了。

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去尋找那驚醒我的視線，就見天空如明鏡一般懸在上方，夜色如水，星光璀璨。我有些怔呆，這可怕的深山裡，居然隱藏著如此美麗的夜空。

正想著，隱約聽見一些碎碎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我心中一驚，殘存的睡意立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