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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荷不設防地,「八棟。」
靠,不知不覺竟然報了地址!
到達自己家單元門口,紀荷是萬般不情願,如江姐赴刑、就差以死抗拒,不過人家是警察,一個胳膊比她大腿粗,打不過,罵不過,只能耍心眼子了。
「江兄,我到了,謝謝你。」站在302的門口,紀荷言笑晏晏,伸手一拉過箱子拉杆,背抵門,送客姿態優秀。
江傾的表情,顯然對這棟八十年代礦廠宿舍房很不滿意。
「你注意安全。」他聲音低沉、謹慎。
紀荷笑容拉垮了一秒,「怎麼了?」
「楚河街什麼地方你知道?」望著她不置可否的笑眼,他無奈活動頸項,「反正女孩子住不安全。」
「我是女漢子。」紀荷首先表示感謝,又眯了笑眸,安撫道:「大家都變了。」
「你和從前沒變化。」
「……」紀荷有點意外,她失笑,接口,「可我覺得你變化很大啊。」
「是麼。」他看著她,「我倒覺得沒變。」
莫名覺得他這眼神銳利,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紀荷不喜歡被一個比自己更城府的人注視。
於是偏了視線,望著下面二樓,打招呼,「張姨送孫子上學啦。」
「是呀,是呀,你也出門啦,小紀?」底下阿姨熱心的打著招呼,大約屬於年輕男人的背影太過英挺,與老舊昏暗的樓道格格不入,張阿姨眼神詫異了一下,想八卦什麼,卻被吵著要遲到的小孫女往下拖去。
「再見啊,張姨。」
「再見,再見。」
祖孫倆的離去,讓先前的談話氣氛也離去,紀荷笑著說,「你也趕緊上班吧。不然,我就不好意思了。麻煩你太多。」
她始終沒有開門的意思。如果真像他說的他沒變,那換以前的江傾,他該不依不饒吵著要進來才對。
所以,他還是變了。
又或者他所說的沒變的地方,一定是她還沒發現到的那處。
那處很危險,很生猛,很偏執。
紀荷一細想,就抖。
於是目送他高挑背影,再三搖手再見,不願再多想其他。
等了大約三分鐘,他應該確實走了。
紀荷拎著箱子開始爬樓。
肋骨的傷輕微,在青海養了七天就差不多,可現下一用力,就刺刺的疼。
有過傷的地方,永遠無法還原。
到了六樓。
開門進入。
家裡落了一層灰。
紀荷不管不顧的在沙發坐下,踢了鞋,腳架在茶几,打清潔阿姨的電話,約定好時間,懶懶掛斷。
想休息一會兒,但空氣太難聞,只好站起來到陽台開窗,順便檢查花架上還剩幾盆花,結果悲劇的發現除了三盆綠蘿,其他全死光了,尤其多肉,葉子徒長不說,還一片片爛光。
真是又雜又煩。
「工作,工作!」紀荷決定不要管了,轉到客廳從博古架拿下自己的小提琴,先拉上一曲,接著用電腦接收工作消息。
她盤腿而坐,手指噼里啪啦在鍵盤上敲打。
虞總讓她休息,說是養傷。可她哪裡休息的了,莫名被推趕著的狀態。
忽然門鈴響,紀荷知道是清潔阿姨來了,連忙得救似的去開門。
「小紀,你還住在這裡吶!」一開門,阿姨神色就慘白,驚恐望著她。
「怎麼?」紀荷給人讓進來,奇笑,「不住這,住哪兒?」
阿姨一進來先麻利幹活,邊套著粉色橡膠手套,邊八卦,「哎呦,昨天你們旁邊的楚河街上發現了一塊大腿,扔垃圾桶里,我做保潔的老姐妹以為商家不要的爛肉,差點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