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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邊弧度未變，面不改色：&ldo;既然還帶朋友來了，怎麼不一起進來坐坐？&rdo;

&ldo;他可能來不了了，或者你一會兒也可以去找他。&rdo;

唐玉清在她面前站定，拿出槍抵到她額前，不疾不徐補充：&ldo;下去找他。&rdo;

槍口下的人淡定笑了笑，從容翻開手腕，幽暗中袖口下的脈搏處有節奏地閃著微弱紅光。

&ldo;如果我死了，你恐怕也活不成呢，唐總。&rdo;

唐玉清眯起眼睛危險打量著她，槍口下移至到她腰間，觸感呈堅硬的並排筒狀。

他瞬間意識到那是什麼，皺了下眉，神色陰沉又探究看向她。面前的人無視抵在她身上的槍筒，盯著他的臉似笑非笑開腔道：&ldo;這間房子裡有我跟你的太多回憶了，這是我十六年的噩夢。這十六年來，你睡得好嗎唐總？&rdo;

唐玉清冷笑一聲，抬起槍：&ldo;我當時就應該讓你死在這裡，免的你痛苦。&rdo;

&ldo;是的，你永遠失去機會了，而這個機會現在到了我手上。&rdo;她微笑著，幽黑眼裡閃著冷靜與瘋狂交疊的光，&ldo;今天，是我讓你死。&rdo;

&ldo;你可以放鬆，我們先敘舊。&rdo;她往後退了半步，優雅靠坐到長劍下的柜子上，&ldo;你大可放心，我沒有通知警察。我不會讓你活著去見警察的，但是你這一路有沒有把警察招過來，我就不知道了。&rdo;

唐玉清恢復那副溫文爾雅腔調：&ldo;警察的車原本應該跟在周先生的車後面，但是現在他們有沒有一起翻進懸崖里，我也不知道。&rdo;

她露出苦惱神色：&ldo;噢？你用他引開警察？&rdo;

&ldo;是他心切要見你，說要讓你看到誰才是最合適你的人，我怎麼能不動容呢。&rdo;唐玉清譏諷哂笑，&ldo;不過他死在這座山上，我再送走你，也算是成全了你們兩個。我是不能馬上要了你的命，但是‐‐&rdo;

黑色槍頭再次調轉過來，從她的額頭緩慢指向她的腹部：&ldo;你可以先去閻王爺那兒排著。血就讓它慢慢流，流到你心跳停止的那一刻，先找到你的人會是誰呢，是警察？還是你那個哥哥？&rdo;

他無情笑：&ldo;跟他死在一起，你總沒遺憾了吧？&rdo;

面前人從容抬起手指握住槍，慢聲勸解：&ldo;可以，但是不急。隔壁房子裡是來度假的學生，這會兒正在興頭上呢，如果聽到槍聲大概會報警，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說完呢，唐總。&rdo;

他冷眼看她不自量力耍著花招：&ldo;洗耳恭聽。&rdo;

徐質初無聲望著眼前的人。她原本想像到這一刻她應該有滿腔的恨意指責，可真到此刻她卻忽然疲於開口。站在她面前的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這個人的本性天生就是缺失和黑色的，他永遠也不會悔過，更不可能有絲毫的同理之心，一切語言對於這種人都是毫無意義和效力的，她看著他那張根本照不進光的陰暗臉孔，忽然笑了。

&ldo;你該死，唐玉清。&rdo;

酒店停車場。

顧聲逼停出口前正要離開的車，下車快步走了過來。駕駛位一側的玻璃窗降下，車裡的人臉色冷冽：&ldo;顧警官，我跟你各自站位不同，請讓開，不必多言。&rdo;

顧聲俯下｜身，語速飛快沉聲道：&ldo;這整件事有非常多的疑點，我用我的性命擔保文件絕對不是我們內部泄露，而且嫌疑人雖然嫌疑十分重大但我們並沒有找到他作案的直接證據，所以目前為止還並不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