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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谁也顾不上心疼这酒,明夏抱着坛子便向宁玉早已准备好的大海碗里倒了一大碗,又接过卢氏递过来的干净巾子,蘸了酒便开始擦拭小郎的脸庞。
卢氏一干人插不上手,便站在一旁关切地看。
明夏一边擦,一边揭开小郎的上衣,顺着脖子一路擦下去,胸脯,胳膊,后背……不一会儿,大海碗里的酒便见了底,所幸坛子很大,没了还可以再倒。
小郎小胳膊小腿的,体表面积还不小,两遍擦下来,坛子里的酒就去了一小半,明夏也不敢擦的多了,温度降下来就行了,倘若太凉了再给感冒了可就真是得不偿失。
甩了甩酸痛的手,随便掠了掠凌乱的发,明夏松了一口气,小郎的智商总算保住了。
孙大夫脚不沾地的跟着云柏再次来到杜家,气喘吁吁的同时,不禁感叹呀,杜府,咱们又见面了……
云柏可不给孙大夫感慨的时间,拉了他就往里跑,孙大夫一个老人怎及年轻气壮的云柏力气大?一拉就风一般地开始飘,一直飘啊飘,直到小郎屋里才停了下来……
心里虽然不悦,老大夫却顾不得跟云柏计较,一见杜礼,他就连忙走了上去,条件反射般拉着杜礼的手就开始诊脉。
“孙爷爷,你搞错啦,这回是小郎啊!”明夏一见,哭笑不得,忙纠正了孙大夫的错误,这孙大夫倒也恁的气定神闲,并不因为这而有一点尴尬,反而痛快地放了杜礼的手便开始诊治小郎。
这一乌龙叫大伙都啼笑皆非,连卢氏也忍不住有了点笑意。
见孙大夫用心诊脉,一屋子的人重新拧起了眉头,等着孙大夫的结果。
孙大夫行医一辈子,经验丰富非比寻常,一般的小病小症倒也难不倒他,小郎这热虽然发的凶猛,但经过明夏的紧急处理,这会也降下不少,孙大夫诊完脉便轻轻点了点头,杜礼卢氏一见,都放了心。
孙大夫点头,那就证明病情不严重啊!
知道是明夏的法子给小郎先降了温,孙大夫大大地赞了一回,明夏倒有些不好意思,这可不是她聪慧的缘故,实在是经验的优势啊。
孙大夫开了些退热的汤药便离开了,云柏跟了孙大夫去拿药,卢氏守着小郎不肯离开,明夏便和三娘扶了杜礼回去歇息,留了三娘陪着爹爹,她便寻了宁玉去收拾晚膳。
忙活了一天,明夏就有些心力交瘁,小脸上便现出疲态来,宁玉看了心疼,便不许她在厨房忙活,直撵了她去休息。
休息?这时候哪里又能静下心来休息呢?
抱了剩下的半坛酒,明夏本打算重新上封,手还没有动作,便闻见一阵酒香扑鼻,明夏心中一动,便忍不住抱了坛子,来到了屋后的小运动场。
夜色慢慢地降下来,四周都有些黑暗了,明夏寻了场子的正中间,一屁股坐了下来,抱着坛子就是一大口。
这时候还没有蒸馏这个技术,所以酒的度数极低,就连这坛子杜礼精藏的,喝起来也跟那饮料差不多,凭明夏以前酒量,这点子酒根本喝不醉人。
一边喝一边盘算以后,夜风袭来,明夏顿觉神清气爽,郁郁的心情也开解了不少。
哼,许氏算什么?程氏算什么?看她们家不顺眼,又怎样?抛过脑后去就是了,理她们呢!
没钱又怎样?爹爹重病又怎样?要人接济又怎样?她才不会让贫困打垮呢!
她要养家!
她要赚钱!
她要让嫉妒卢氏的人,以后连仰望也望不见!
她要让欺负她家的人,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她要让杜礼真心的笑逐颜开,她要让三娘和小郎,开心的成长!
一股豪情从心中迸发,明夏腾地站了起来,高举了右手,对着天空做了个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