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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號,隨著波士頓交響樂團從滬至京,程希也跟著林立新返京。象兩支瘋狂的向日葵似地,追著太陽的方向一路奔波。
一直處於興奮狀態的程希甚至沒時間與心思給解信誠和二小好好做頓飯。三人吃魚乾滷肉已經吃了一周,看見這兩樣東西都開始吐了,程希才隨著交響樂團的離去慢慢變得平靜下來。不過,她把練習長笛的時間加得更長了,在莊園裡徹夜吹奏,逞著她良好的身體素質,超長的氣息,高強度地練習,反覆地練習。直到解信誠發現程希小小年紀竟然已經開始有了黑眼圈,大怒之後,開始強迫她保持足夠睡眠,她才不情不願地壓抑自己的熱情,給自己定了張解信誠勉強同意的作息表,釘在了莊園的牆上。
不過,程希和解信誠誰都沒有想到,這張作息表會如此忠實地陪伴了程希半生。她的長笛自此,再也沒有放下過。雖然她的時間比別人多得多,她也沒有任何一絲偷懶的心思。長笛從某個層面講,已經變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她表達自己的一種方式,甚至也是她發泄壓力的方式。她從聽過這幾場世界一流水準演出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放棄長笛了。
七九年有不少的好消息,中央領導肯定了國內某農村實行的生產責任制。這個消息讓一些敏感的人開始心思活泛起來,雖然中央還沒有明確的政策出台,但風向確實已經明朗。顧偉祥就是這樣一個敏感的人。
解信誠是馬德明老先生的弟子的事,四二八宿舍的人都知道。但意識到這個身份的作用的,也只有精明的顧偉祥一人,看到了那則新聞之後,顧偉祥第一個找的人就是解信誠,二人在程希的房間裡嘀嘀咕咕連續討論了兩天,時有爭執,但一致地不讓鄭航和武振邦兩個過分活躍的小子旁聽。周末的時候,程希去林立新家時,自行車是由顧偉祥騎的,車前坐的程希,車後坐的是解信誠。幸好這時代的交警不管這麼多,才讓他們三人順利地到達目的地。不過,程希是被送到了文工團,兩個小伙子則興奮異常,緊張異常地去了馬德明老先生那裡。
那一天發生了什麼,程希並指導。顧偉祥暑假興沖沖地回老家做了什麼,程希也不知道。但她在九月開學的時候卻收到了顧偉祥送給她的禮物‐‐一台三洋的錄音機。雖然很老式,卻足夠讓程希吃驚的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ldo;水貨&rdo;?他們做了什麼,幾乎昭然若揭。這讓程希大為詫異,原來馬德明與解信誠不如自己想像的那麼有原則……
不過,無論如何,這台三洋錄音機給程希帶來了很大的方便,無論是英語還是長笛,有了它,效率立刻提高了許多。只是這時代磁帶都很難找,程希的貨源只有一個,就是顧偉祥。顧偉祥對於這個能顯示自己價值的機會也表現得非常樂意,經常會主動地不知從哪裡弄來一些長笛演奏或者是英文歌曲的磁帶送給程希,要求的回報只是笑嘻嘻的一頓飯而已,這讓程希對這個精明的男生更多了幾分好感。
此時,又值仲秋。程希已經八歲,開始上五年級,明年就要進入初中了。武振邦十四歲,上初三了。鄭航也十五歲,高一學期完,開始上高二了。這個時代,高中只有兩年,也就是說,明年七月,鄭航就要面臨考大學的機遇了。可是程希問起他的志願來,他卻一臉苦悶,他不是擔心考不上,而是不知道該選什麼大學。按武將軍的意思,自然是希望他子承父業上軍校,可鄭航對此卻非常猶豫。他的原話是:&ldo;武家有振邦一個當兵的小輩就行了,我還是想在外面給家裡更多一個層面的支持。&rdo;
小小年紀,說話這麼繞彎,程希橫了他一眼,但並沒有否定他的想法。程希也並不喜歡軍隊那種紀律性超強,集體性超強的生活。也許無論是升遷機會還是福利、權力都非常好看,但對於一個散漫慣了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