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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弛當然也要去,於是宴淮便又見著了季安。
真是不知這小書童如何養出來的,白白淨淨,眉眼清秀,乖巧可人,若非身穿僕從的粗布衣衫,說是誰家的小公子也可信上兩分。
然而季安似乎並沒有看到他,仍舊繞著辛弛打轉轉。
宴二爺與辛老爺一邊講話一邊互相讓到座位上,店小二上酒上菜,辛弛自然便與宴淮說話。
兩個人先講了些場面話,提到私塾,宴淮似是才想起來,隨口般地提了季安:「叫什麼名兒?」
辛弛說:「季安。」
那兩個歪歪扭扭的字果然是小兔子的姓名,宴淮將這兩個字在心裡過一遍,笑道:「怎麼起這麼個名,像是在罵人。」
辛弛道出緣由:「買來的時候說叫季平安,賢兄不知,家祖母閨名中便有個『平』字,就讓他去了。」
宴淮點了頭,未及再說什麼,辛弛已經換了話題:「宴兄嘗嘗這道菜,是我們這邊特有的,想來你從未嘗過。」
宴淮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拿筷子夾了一口,慢條斯理地吃了。
出去的時候,季安正規規矩矩地等在外頭,宴淮擦過辛弛身側的時候,還聽見季安雀躍的小聲跟辛弛講:「少爺,家裡頭備了冰鎮的酸梅湯,你解解暑。」
宴淮挑了下眉,停了下來,說:「季安?」
季安看見宴淮,神情有點疑惑,他在私塾的時候只看了一眼,注意力都在自家少爺身上,這會兒覺得宴淮面熟,卻想不起來是誰了。
他愣了一下,辛弛才說:「過來見人,這是宴家的少爺。」
季安知道禮數,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聲音有點小:「宴公子好。」
這一席飯吃下來,宴淮無聊透了,屋子裡從上到下,從他爹到辛家的人,全都無趣的很,只這小書童有些好玩,便故意逗他:「今日問你話,可是沒答我。」
看季安目露茫然,宴淮就又提醒:「在私塾里。」
這下想起來了。
季安有點慌了,明顯地無措起來,結結巴巴解釋道:「我,我走神了。」
能與自家老爺結實的人,必定都是有權有勢的,他怕這位宴公子因為他今日沒有禮數怪罪到自家少爺身上去,又怕因為自己沒規矩壞了少爺的事,慌裡慌張就要跪,急得耳朵都紅了。
宴淮就是存心逗他一逗,沒想到把人給嚇成了這樣,抬手一攔季安要跪的動作,說:「慌成這樣,我又沒怪你。你家少爺替你答了,快回去吧。」
季安沒跪下去,跟在辛弛身後回家,仍舊心有餘悸。
路上的時候辛弛在琢磨如何與這新來的宴家相處,面色便是嚴肅的,季安想歪了,戰戰兢兢地走了一路,回了辛弛的小院終於憋不住,一邊伺候辛弛洗手洗臉解暑,一邊訥訥道:「少爺,我,我今日真的不是故意不答宴公子的話的。」
辛弛早忘了這茬了,皺了下眉,才想起來剛剛的事。
這種小事顯然不被辛弛放在心上,他敷衍道:「那日後便記著。」
季安惶惶不安的一顆心終於放回原處,應道:「我記住了。」
又說:「我去給少爺拿酸梅湯,放兩塊冰可好?」
第二日上學去,宴淮已經到了。
宴家雖然是初來乍到,但是聲名是有的,自然不能讓宴家少爺坐在門邊的犄角旮旯,私塾的先生已經給宴淮安排好了新的位置。
然而宴家少爺不知道怎麼想的,說這裡通風透氣風景好,不肯換地方。
所以,宴淮就還坐在季安旁邊的那個位置。
這回季安謹記規矩,見到宴淮先行禮,一板一眼得可愛:「宴公子好。」
宴淮被他那嚴謹慎重、一絲不苟的小模樣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