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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抱著這樣一個人,誰還想起床,宴淮又賴了一會兒,外頭已經能聽見有下人搬東西的動靜了,才不得不翻身下床。
他一動,季安便醒了,迷迷濛蒙地拿手揉自己的眼睛:「少爺……」
季安貪睡的習慣才養成沒多久,在辛家他得早起來給辛弛收拾好一切,剛來宴淮身邊的時候也總是到時間就醒,這幾日每天睡在宴淮身邊,醒了又繼續躺回去睡,才漸漸貪睡了起來。
宴淮沒讓他起,自己起來了又把被角給季安掖掖好,輕聲說:「你接著睡,我晚點回來,等你腳上的傷好全了再帶你出去玩。」
季安睡得迷迷瞪瞪,老老實實縮回被子裡,說話的聲音還有些黏糊,就像是在撒嬌,小聲囑咐道:「少爺多穿些,會著涼……」
他兩隻手扒著被沿,又囑咐:「還有,少爺早些回來。」
「好。」 宴淮踩了鞋下床,俯身在季安額頭親了一口,「我院兒里的小廚房你可以用,中午飯安安自己吃,晚上帶你去吃好吃的。」
季安被親得害羞,又往被子裡縮了一點,紅著臉 「嗯」 了一聲,宴淮才輕手輕腳出門了。
藿香已經在外頭候著了,一看見宴淮趕緊把衣服遞上來:「我的爺您可算起了,老爺和夫人都收拾好了,就等你啦。」
宴淮一邊穿衣服一邊比了個 「噓」 的動作:「小聲點,安安還在睡。」
藿香:「…… 哦。」
他苦著臉看一眼緊閉的臥房房門,又想到自己半刻鐘之前就守在這了生怕他家少爺起遲了惹老爺夫人生氣,不由得悲從中來,小聲嘀咕道:「我也沒睡醒啊……」
偏生宴淮耳朵好用聽清了,一邊已經飛速系好了腰帶,一邊敲了藿香腦袋一下:「閉嘴。」
祭祖敬佛一直到晌午才結束,然後宴家開了粥鋪施粥施米,一直忙活到下午天快黑才算結束。
自打季安來了宴家,幾乎時刻都跟在宴淮身邊,這是第一回 被留在家中等宴淮回來。
一開始的時候季安是有點新奇的,他暫時沒有主子約束,宴淮似乎留了話讓其他下人們不要來打擾,自由自在地吃了宴淮留下的尚且溫熱的臘八粥,又去書房翻看前些日子宴淮拿給他的《三字經》。
然而只不消一個時辰的功夫,季安就開始想宴淮了。
那種感受很難形容,一開始季安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想宴淮,只是翻了一會兒書之後就開始變得心不在焉,字練不下去,零嘴也吃不進去,哪裡都變得不對起來。
直到他又回到臥房,想要將宴淮前一日穿過的衣服送去後院去浣洗,聞見了衣服上獨屬於宴淮的松木香氣才反應過來。
他默默從門口又退了回去,閉緊門窗,然後紅著臉偷偷地將宴淮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季安的依賴情節似乎來得十分遲,旁人都是孩童時期會對爹娘有這種安全依賴,而季安過完年就十五歲了,才第一回 在宴淮身上體會到這種要穿了對方的衣服才能感受到心安的依賴感。
待到日頭漸漸下落的時候,季安徹底坐不住了。
他先是時不時就要推開窗戶往院兒里看看,然而院兒里沒有宴淮的身影,等天全黑了的時候宴淮還沒回來,他又將宴淮的衣服收拾好,套上羊皮襖子,奔到前院去等。
宴淮同大伯父一家一道回來,又去大伯父家中小坐片刻。
宴二爺與他兄長聊了些外面分鋪生意的事情,險些要到兄長家中吃飯,後來是因為沈舟怡懷著身子還在家中,宴洲實在記掛才沒有留下。
宴淮鬆了口氣,往回走的時候又讓藿香去買了糖葫蘆回來才往家趕,馬車轉了個彎還沒到門口,遠遠就瞧見了門口立著的小人兒。
那小人兒穿著羊毛皮衣,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