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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廣年更是被駭得臉色蒼白。
喬大寶看到牧工們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心理上取得了暫時的勝利,那個高興勁兒,甭提了。
&ldo;看你們那慫樣!&rdo;
說罷,喬大寶無意中回頭掃了一眼坐在另一堆篝火旁瞪著他的張金義,於是,趕緊打住了笑聲,蔫蔫地坐了下來。
二狗子追了一句:&ldo;大寶,陶匪劫了咱啥貨沒有?&rdo;
喬大寶回答:&ldo;沒有。不是,他們搶了咱十幾隻綿羊,但仍下了十幾塊銀元和一些散碎銀兩,夠數了。&rdo;
&ldo;扔下些銀元?這就奇怪了。哪有馬匪劫貨還給銀子的?前年,咱牛二掌柜的跑草地,可就碰到了馬匪。寶馬被搶不說,人還被氣病了,落下了老毛病……&rdo;二狗子說。
&ldo;噓??&rdo;喬大寶打斷了二狗子的話,又向王蘭田那邊望了望,小聲說,&ldo;你小聲點兒!那麼大嗓門幹啥?別讓掌柜的聽見。王掌柜的自從丟失了寶馬後,也一直萎靡不振的。&rdo;
這邊,另一堆篝火旁,只有王蘭田和張金義。王蘭田是掌柜的,張金義是大哥,小牧工們不敢跟他倆湊合。他倆也在聊著這事兒。
王蘭田說:&ldo;今天白天,陶克陶胡騎的那匹馬好像是金馬,該不是咱前兩年丟得那匹?&rdo;
&ldo;?!哪有這麼巧的事兒?&rdo;張金義說,&ldo;這金馬已經丟了兩年了。再說咱草原上,俄國人販來的西域馬越來越多。這群蒙古人經常打仗,他們騎馬,今天換這,明天換那的,沒個固定的坐騎。他們騎啥都行,不會就這麼著只騎一匹的。您別胡思亂想了。&rdo;
&ldo;要說也是,&rdo;王蘭田說,&ldo;金義!咱們明天得加快趕羊群速度了,把一線趕法變成雁行趕法,那樣還能快點。&rdo;
&ldo;掌柜的,那樣行進速度是快了。可這裡都是沙丘,後面的羊根本就吃不到好草,羊膘會掉許多的,等到了多倫諾爾就不值錢了。&rdo;
&ldo;現在哪還管這麼多?只要我們安全到家就行。至於羊膘掉了,我們還會添一些草料餵養,賠一點銀子算不了啥。&rdo;王蘭田說。
&ldo;賠一點銀子?我看會賠不少呢!幹嘛那麼急?&rdo;
王蘭田喪氣地說:&ldo;我真是怕再碰到馬匪了。&rdo;
&ldo;掌柜的,現在草原上就是這個樣子。我們不能因為這些就……&rdo;
王蘭田搖了搖頭,說:&ldo;你別說了,就這麼辦吧!&rdo;
張金義見掌柜的主意已決,只好按著他的吩咐去辦了。
吃完飯後,夥計們用拉生活物品的牛車圍成一個圓圈,然後,將車轅子朝天,支起一頂頂單人帳篷。夥計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之後,都鑽了進去。王蘭田也鑽進了小帳篷內溫暖的皮筒子裡。頃刻間,此起彼伏的鼾聲從各個小帳篷內傳了出來。
王蘭田望了望左右憨憨入睡的張金義、喬大寶和其他的幾位牧工,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篝火蔫兒了下去。一輪皎潔的月亮費了好大勁兒才爬到了白雲之上,雲隙里射出的白光便像一條條白布似地懸在天上,一動不動的,曠野顯得更加寂靜。身旁,幾千隻從錫林郭勒盟烏珠穆沁草地趕下來的羊,像一堆堆白雪,靜靜地臥在水泡子岸邊。兩個值班的夥計在遠處巡邏,幾隻守護羊群的牧羊犬歡快地跑前跑後,看護著它們的領地。
後半夜,起風了。深夜的草原,那片片荒草,在月光的映襯下,像銀色綢緞一樣此起彼伏,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