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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眾人齊齊吸了口涼氣,手裡的肉餅掉了都不知道。
好狠辣的娘兒們!
有人認出她的兵器,脫口而出,「鴛鴦眼白星?!」
「白鷂子?」
據說幾年前有個姓白的姑娘異軍突起,生就一雙異色貓瞳,一身輕身功夫靈異詭譎,偏招數又大開大合,像極了塞外猛禽,故而人稱鴛鴦眼、白鷂子。
白星置若罔聞,反手將斬馬/刀背在身後,非常客氣地對掌柜的道:「勞駕您將他的行囊取來。」
掌柜的兩股戰戰,聞言忙不迭的去了。不多時,果然氣喘吁吁扛著個大包袱過來,額外還有張斌慣用的兩柄大朴刀、一雙破鞋,顯然十分盡心,連根毛都沒敢留下。
白星不緊不慢踱步過來,期間很流暢的一腳將那雙臭烘烘的爛鞋踢飛到壁爐內,裡面的火苗突地竄起來老高,繼而瀰漫起一股酸臭複雜的難聞氣味。靠近壁爐的一桌客人當即乾嘔一聲,敢怒不敢言地換了個位置。
朴刀用料粗糙、工藝簡單,並不值什麼錢,白星帶著顯而易見的嫌棄將它們戳到地上,用刀刃挑開包袱,粗粗一看,見裡面一大包金銀細軟和名貴藥材,怕不下千兩。
眾人看不見包袱裡面的內容,正暗自猜測,卻見白星單手持刀,猛地朝後一戳,涼涼道:「去哪兒?」
原來就在她查看包袱時,張斌已經忍痛拔了桌上短匕,悄悄朝著後門摸去。
「我,」張斌看了看橫在脖頸間的雪白刀鋒,又羞又惱,「你都收了錢了!」
還去哪兒,當然是逃命啊!
「是你非要給。」白星嘖了聲,「而且,我有說過放你走嗎?」
張斌腦袋裡嗡的一聲:她還真沒說過!
第2章 那書生(一)
時值深秋,黃葉滿地,昨夜一場冷雨過後越發蕭瑟了。
「吱呀」一聲門響,一個年輕書生從屋裡探出腦袋來。冰冷濕潤的空氣撲面而來,他狠狠打了個哆嗦,順手攏了攏洗得泛白的薄棉袍,拱肩縮背,搓著手一路小跑去西院牆邊搭的棚子下頭抽了幾根柴火,又小跑著回去了。
屋檐還在不斷滴水,地上濕漉漉一片,落葉在雨水中泡了一日一夜,已經開始有腐爛的跡象,一腳踩上去,伴著「啵唧」聲擠出一波黃褐色的污水來。
院子有年頭了,鋪地的青石磚上原本是有防滑紋路的,可惜如今都差不多磨平,下過雨後更加濕滑。書生一腳踩在枯葉上,登時一個趔趄,晃了幾晃才站穩。
他把自己嚇了一跳,臉都有些泛白,不過馬上又一臉劫後餘生的笑,「好險好險,幸甚幸甚。」
書生熟練地生了火,將裝有生米的瓦罐放到其中一個灶眼上,另一邊則是熱水壺。
這雙眼灶乃是他看見書上的一個法兒,自己琢磨了許久,親自動手砌的: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倒不必砌大鍋,如今一個灶台上兩個小灶眼,可以同時做兩樣事,熱量集中又省柴。灶台額外挖了地道,可以連通整個正房做地龍,但凡燒一點柴火,不管是東邊的臥房還是西邊的書房都不會太冷。除此之外,每個房間還有額外的卡口,若是暫時不過去,關上就是,剩下的房間就更暖和了。
瓦罐里的雜糧泡了一夜,米豆都已經明顯膨脹開來,這樣再熬煮便能省許多柴火。
「秋,秦人納芮伯萬於芮……」橙黃色的火苗歡快地舔著鍋底,熏得人暖烘烘,書生的四肢也不自覺舒展開來,讀書聲越發響亮了。
等書生把文章背過三遍,雜糧粥已經煮得差不多,原本顆粒分明的谷糧紛紛炸開花,裡面翻滾的水蒸氣咕嘟嘟頂著蓋子跳起舞來。
他這才起身去院子裡緩緩打了兩遍八段錦,待額頭微微見汗後又去餵了雞鴨,還順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