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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之前,我被妖族抓起來,因為無父無母,我不知道自己生辰,他們便一直折磨我,取笑我。」
「妖抓人,不是吃就是殺。」安和並不信他的話。
「呵。」洛千霜不稀罕跟安和解釋。
他腦海里充斥著無數次被妖族以各種殘忍方式分屍,砍殺,甚至挫骨揚灰,那種痛苦歷歷在目!
可不論他死的多麼徹底,隔天都會安然無恙,重活過來。
他是個活生生的怪物。
本該是天真無邪的年紀,卻遭受這煉獄之劫。
那個時候他就對自己發誓,既然死不了,有朝一日必定強大起來,親手將萬妖碎屍萬段!
他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渾身透著令人壓迫的氣息。
安和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吭聲。
「玄翎宗多年追查妖族下落,知道這些不奇怪。」暮聞雪琢磨,也許是原主告訴他的。
安和點頭。
「安和,」暮聞雪不計較他方才懷疑,「這小珠子裡是沉軒給我喝的藥,你告訴我,這藥和當年是否一樣。」
陌雲澤給他的小珠子他隨身帶了出來。
一碗苦藥倒出,安和細細聞了許久,開口道:「沒有您身上的導致病竭的藥材,除了致人痴傻瘋癲的藥——藍蘇,仍在其中。」
陌雲澤不精通醫術,辨別不出藥中是否有毒,但醫藥世家的安和不會辯不出來。
暮聞雪擰眉,沉軒的藥只是要讓原主徹底傻了,那又是誰要原主衰竭至亡?又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讓原主中了招的?
他想到,給自己送迷藥的外門弟子,得到了極其殘忍的懲罰後,卻是自戕了。當時他聽陌雲澤說起,只當是沉軒做了殺人滅口的事,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暮聞雪面對的敵手,可不止一個。
太可怕了。
他又覺得心口疼痛了。
安和雙手奉上一瓶藥丸,還有一張早就寫好的方子:「安和只是個平民百姓,實在探查不出雪仙尊因何病弱,但這藥,固元補氣,排濁化毒,想必對您有些裨益。」
這話說的明白,立場清楚。便是鐵了心不願做證人,揭發沉軒,也不知道暮聞雪究竟怎麼身子這麼差的。
暮聞雪順了順脾氣,人家背著全家性命,自己還真不能強人所難。
他打算和洛千霜回玄翎宗,暗查「藍蘇」。
安和繼續收拾針袋,猶豫幾下,開口:「雪仙尊,我若告訴你藍蘇是誰給沉軒的,您能否幫我解除命珠的威脅。」
嗯?藍蘇竟然不是玄翎宗自己種植的靈藥?暮聞雪抬眼看他。
洛千霜冷哼:「你倒是算計的周全。藍蘇不難查,你的人情不值錢。」
安和並不反駁,只是又一次跪下,強忍著情緒,仍是紅了眼眶:「求雪仙尊了。」
不是暮聞雪不想答應,關鍵是,他飄忽不定的靈力,搖搖欲墜的一條命,哪有能力抗下他全家人性命。
安和不等他猶豫:「尋陽峰因氣候原因,沒有盛夏,種植的藥材品種不全,所以會定期與遠在西南方向的尚蘭宗採購靈藥。」
他不把話說盡,聽得人卻是明白極了,那藍蘇產地就在尚蘭宗。
只要尚蘭宗有任何一人願意承認沉軒的藥里,有讓人致傻的藍蘇,沉軒就完了!
有了查探方向,無疑是好事,可安和主動告知尚蘭宗,也是迫著暮聞雪必須答應幫他家人解除命珠威脅了。壓根沒有選擇機會。
洛千霜說的對,他有那只會打聽事兒的貓兒,不怕尋不到藍蘇所在。
這個安和,看著粗莽,可心裡頭精細著呢。
他此時也明白了,安和白日裡當著藥堂里的人寧可認下冤枉,就是他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