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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加鞭趕到皇都,一屋子女眷,來迎的只有祖父和大叔叔,還有些年歲較小的弟弟妹妹。
不僅如此,幾車子價值連城的布匹全被打發到庫房。
家宴之上,看著幾位嬸嬸穿金戴銀,貂毛加身俗氣得很,有眼不識珠,這等布料要是裁成衣物給她們穿那才是浪費。
換下被淋透的衣裙,選了一條前日剛買的黛色羅裙,袖口上繡著銀白蓮花很是奪目,胸口印著幾片祥雲紋。
中原三國文化審美貫通,不管是繡工走線都有妙曲同工之意,唯有這紋飾,各有各的風采,西梁地域與大晉相近,服飾風格也大致相近,不過細微末節的區別也是有的,而北周不同,早在北周王入藩前,當地的風土人情已然固定,所嚮往的圖騰種類繁多,花紋種類各式各樣。
回想起石門客棧的那幾人,背刀的那兩位身上刺青各外眼熟,細細想來正是雪龍紋,在北周最被神往的圖騰之一。
第11章 金盞龜
北周地處極北處,冬季漫長,常年積雪,當地人崇拜雪花,認為那是神明的饋贈,當天際飄來雪越大,福氣越盛,來年開春必能風調雨順。
早年隨母親去北周行商,皇城曲州很是富饒,參觀了當地赫赫有名的成衣館,方得知北周圖騰無數,只有這雪龍紋王室才可以使用。
很明顯客棧的那三人是北周來的,而且是王室的人。
秦幸對於晉宮裡的事,聽說的少之又少,只知道皇帝病危,太后聽政。
這個節骨眼,北周王室的人來到大晉,還與晉宮的人勾結,偷偷摸摸故弄玄虛,很難不讓她遐想連篇。
冬凌正為她梳妝,手中的鶴簪將要插入秦幸發間,卻被她攔下,不管如何還是心有餘悸,她朝冬凌抱怨。
「早知在東市就不招惹那公子了。」她眉頭微蹙,「不招惹就不會去石門客棧,不去就不會惹上那幾個北周人。」
冬凌撇嘴:「我看是小姐你想的太多。」
秦幸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最大意的是,當著他們面還自報了家門。
偏偏最不想的就是牽扯到秦家,「但願吧,不知者無罪,怎樣也扯不到我們身上來。」
冬凌捂著嘴偷樂,「我看小姐真的是被嚇著了。」她不以為然,「那穿玄衣的男子我看他面容俊朗,談吐也彬彬有禮,也不像是窮凶極惡的人。」說完她訕訕笑起。
冬凌小她半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談起男子也是一副嬌羞模樣,雙頰泛紅的臉蛋很是可愛。
眼看著就要過了晚飯時候,按秦府的規矩一日三餐的家宴都要到場,今日倒是出奇。
只見遠處火急火燎跑來一個丫頭,秦幸認出,是二嬸嬸院裡的春芸姑娘。
春芸喘著粗氣,「孫小姐,老太太醒了,正喚你過去呢。」
祖母病了幾個月,一直臥床也不見好,秦幸剛回來那幾天,老太太情況很差基本吃什麼吐什
麼,前幾日陷入了昏迷,急的全家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眼下醒了是好事,秦幸趕到祖母寢屋內,里里外外圍滿了人。
老太太見秦幸來了,急著要起身,她連忙扶住。
「如宜回來了祖母。」
一雙蒼老的手布滿皺紋,摩挲著秦幸的臉,「回來了好啊,好,還和小時候一樣,漂亮。」
聽到這句,秦幸眼裡不由得發澀,原來祖母還記得小時候,原來親情也不需要時間來衡量。
幼時,父親天資聰穎相貌堂堂,及笄年華就中了榜眼,無人見了不夸秦家教子有方,深得祖父祖母疼愛。
天妒英才,那次家變後,祖母日夜以淚洗面,八年的時光荏苒,她與父親長得像,見到秦幸的那一秒,好似也看見了父親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