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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隨便哪個女人這樣許子慕都能接受,有二十餘年的相識歲月為她撐腰,他才能容忍她的為所欲為。
江柳煙的火氣可沒下去,繼續不依不饒:「叫你許總,你說我諷刺你;請你吃飯,你誣陷我真正想請的是你哥,從許嘉睿上大學我見過他幾回?都結婚有孩子了我惦記他幹嘛?」
「你有煩惱,我就過得容易嗎?憑什麼給你當出氣筒?」
江柳煙有個毛病,一吵架先把自己氣哭,許子慕半句話沒來得及說,她已趴到桌上聳著肩膀低聲抽泣起來。
服務員進來上最後一道菜,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許子慕,老天,請女生吃飯能把人惹哭,看你咋個收場。
許子慕委實手足無措。
從沒女的在他面前哭過,有膽靠近他這種混混的女生,絕不可能是林妹妹那一掛,表白被拒也只會反過來罵:「不要老娘是你眼瞎,等著後悔去吧」。
他有點沮喪,粗礪的石頭本不該和精緻的瓷器一起玩耍。
「對不起……」
「不關你事,我哭……不是因為你。」
江柳煙感覺很糟糕,她一直警醒自己,絕對不要離個婚就自怨自艾,結果卻在多年未見的朋友面前情緒失控。
人家沒義務體恤你的艱辛。
許子慕抽兩張紙巾遞過去:「因為什麼?」
「別問,我的人設不是嘮嘮叨叨的祥林嫂。」
壞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哭完江柳煙舒服多了,雨過天晴的暢快感。「最近亂七八糟的事累積的影響,我也為我剛剛的話向你道歉。」
「可是你哭了,所以這頓還是我請。」
江柳煙自嘲:「沒想到女人的眼淚這樣值錢。」
許子慕暗忖才不是,只有你的眼淚值錢。他摸不清江柳煙的具體狀況,不敢如之前那般隨意,竟開始陪著小心。
江柳煙問:「大過年的你是不是和你哥吵架了?不然幹嘛老曲解我的意思。」
許子慕倒是坦誠,「我媽整天念他不回來的事,好像家裡這個兒子不是兒子。」
「多大了還跟你哥爭寵?父母對孩子不都那樣,見面煩,不見又想得慌。」
道理許子慕豈會不明白,他不平衡的是,大哥那人其實挺自私,婚後極少關心父母,可單單因為學習好為許家爭過光,爸媽還是更偏袒他。
在家裡罵許嘉睿如何不孝,在外人面前照樣把他誇成一朵花。
而他許子慕再怎麼成功,父母只會說,你小子就是運氣好。感情他的錢都是靠運氣賺來的,與努力無關。
最後許子慕還是得知江柳煙離婚的事。
他問她初幾回兗城上班,江柳煙說工作辭了,會在瓏縣過段時間。
她還說辭職是因為身體太差,想回老家養養,爸媽到兗城過不習慣,半個熟人都沒有,呆久了會悶出病,她只能把孩子們帶回來。
實在圓不過去,才承認她離婚了,如今是單親媽媽。
吃飽喝足,江柳煙說得去趟中醫院,約好請老專家開調理身體的方子。
許子慕送她下樓,小車開到跟前,她搖下車窗笑著說:「許總再見。」
他暗地裡罵這世界太操蛋。
若真如父母所言,他成年後的順風順水都是運氣,他樂意勻些給江柳煙,保佑她有個懂她呵護她的丈夫。
男人一生中,總有個藏在心裡求而不得的姑娘,哪怕多年後與情愛無關,僅代表他的青春記憶,仍希望她被這世界溫柔以待。
江柳煙正是那個姑娘,可惜是被渣男辜負的。
她沒說離婚的緣由,憑許子慕對她的了解,猜也猜得到,是觸及底線的事。
他替她感到不值,或許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