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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君如竹把手搭在裴景鴻的脈息上足有一炷香的時間,他面色變幻莫測,很是有幾分難看。
裴景鴻挑眉看君如竹,心中略有些疑惑。
他與君如竹都是當世俊才,頗有些王不見王的味道,昔日無論是藥宗拜訪南華宗,還是南華宗拜訪藥宗,二人都有意無意地避開。
只如今,裴景鴻歷盡千帆,重生而來,心裡早沒了年輕時的意氣,再看君如竹,也沒了曾經的敵視。
「如何?」裴景鴻問道。
他今日一早,便服下了一枚藏匿魔氣的丹藥,但靠診脈,君如竹絕不會發現他如今已是魔修。
「昨日瑤光已與我說過你的事,確實是靈脈盡毀。」君如竹鬆開手,神色微妙地緩緩說道,「你近日來可還有些旁的異常?」
「何種異樣?」裴景鴻聽出君如竹話裡有話。
「比如情緒波動比平素里多些,突然間瞧著誰比過去順眼了許多之類的。」君如竹沉吟片刻,才舉例說道。
裴景鴻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不曾,你這是何意?」
君如竹聽此,也不多言,只搖搖頭道:「罷了,全當我是瞎猜吧。」
說罷,他起身,轉身挑開竹簾,對邵卿卿道:「青果姑娘過來一趟,裴兄如今身體特殊,日常有些注意的事項,我想單獨與你說一說。」
邵卿卿點了點頭,跟著君如竹走到了一旁的角落裡。
君如竹一頭長髮以青色髮帶束著,一身墨綠色衣衫,寬袍大袖,他身形挺拔,顯得格外仙風道骨。
若說裴景鴻的美中有三分凌厲和冷酷,那君如竹便當真如雨後一束翠竹,竹葉上還散落著些許露珠,清新自然。
只是君如竹把邵卿卿帶出來後,卻一言不發,只緊緊盯著他,狹長的鳳目之中,帶著些諱莫如深的情緒。
「近來,裴景鴻的飲食起居均是你在照顧?」
邵卿卿汗顏地點了點頭,又十分實在地說道:「其實他也沒什麼可照顧的,一不吃飯二不喝水,衣裳桌面,都是法術除塵。」
「近日他不曾入口過什麼丹藥一類?」君如竹又問道。
邵卿卿心頭一凜,前幾日,裴景鴻可是因為混沌歸元鏡受過重傷的。
「是吃過幾種丹藥,都是治療內傷的,他在妄虛林中受了些傷。」邵卿卿一邊說,一邊心虛地看著地面。
君如竹眼中神色越發凌厲,他看向邵卿卿,沉聲道:「仙子可萬萬想好了說。」
邵卿卿心中咯噔一下,只當裴景鴻暴露了,背後頓時流出冷汗來,她咬了咬唇,才道:「君公子有話直說便是。」
然而君如竹看了邵卿卿許久,才輕輕嘆息一聲:「萬事不可強求,仙子好自為之吧。」
而後,他轉身便走了,徒留下邵卿卿一臉懵逼地留在原地。
沒一會兒,裴景鴻跟了過來,瞧著她仍然愣愣看著君如竹的背影,面色一沉。
「怎麼?君如竹便這般好看?」裴景鴻擋住邵卿卿的視線。
邵卿卿被裴景鴻打斷了思路,擺擺手道:「我不是在看他。」她嘀咕著,「我是在想他說的話。」
而後,邵卿卿又將君如竹方才所說之話重複了一遍。裴景鴻聽了,亦是若有所思。
「他定是不曾發現我身上的魔氣。」裴景鴻眯了眯眼,下了結論,「他平生最恨魔修,若真叫他發現,只怕方才便要與我翻臉了。」
是了,君如竹確實是這樣的人設。
按照少年漫的標準設定,每一個男二號都有一個悲慘的童年。君如竹也是這般,他年少時,全家被魔修所殺,自己也身中奇毒,後來也是靠著一番奇遇才進入藥宗。
君如竹對藥修一道極有天賦,漸漸在門派中嶄露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