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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那麼固執和執著就已經抱著不管不顧的態度了。
車窗外的陽光十分射人,街上人很少, 從外面看, 海邊沙灘和一輛車, 孤獨的旅人,正好寂靜又遼闊, 好像沒有什麼是現在撫平不了的。
秦放凝望著顏雲清, 一把攬過顏雲清的腰, 將自己完全埋進他的肩頭, 哽咽著。
仿佛剛才所有的冷漠和強硬都是浮於表面的殘雲,輕輕一吹就會破碎,壓制不住的情緒就如同洪水猛獸將他淹沒,好在他終於還是護住了他的獨屬。、
一股無與倫比的後悔湧上顏雲清心頭。
若是他今天沒有做出這種傷害彼此的決定,沒有不管不顧跑出去就好了。
起碼現在他就能裝作無比害怕得窩在秦放得胸口,不會讓彼此落淚,而不是像此刻一樣,不得善終,像兩個受傷很久的人必須要心血交融才能互相擁抱取暖,只有緊密相連感受體溫才能感覺到對方的溫度和存在。
顏雲清顫巍巍伸出手,拂過秦放的背,用盡力氣描摹秦放這兩個字,在秦放的背上,一次、兩次、三次。
越是痛苦,越是固執,越是愛到深處彌於骨血。
上次在家,秦放跪在地上護住他的那副模樣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顏雲清超小聲地閉上眼睛,委屈道:「對不起。」
其實沒有什麼對錯,只是互相擁有虧欠罷了,誰不是為了彼此呢。
賀晏殊點上的煙在風中一點點瀰漫然後消散,直到一根香菸燃到盡頭,他微微側過頭瞥了一眼車裡的兩人,而後若有所思,半晌短促地笑了聲,多少是有些感慨。
昨晚和秦放說小心顏雲清情緒不穩定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舉動時其實也是抱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態度,所以他事先就做出了打算,今天特意一直看著顏雲清和秦放的鏡頭,一發現不對勁就立馬做出行動,搶在他本人都不知道之前就將他的想法全都猜一遍,但總結出來一看,還是去找公司商量最有可能。
賀晏殊想,秦放和顏雲清都太軸太為對方考慮了,彼此都想要對方好卻忽略了有時候反倒是得不償失。
愛情太使人盲目了,愛讓人擔憂,讓人失去思考。
又讓人勇敢。
「咚咚咚。」一根煙燃盡,賀晏殊敲響了車窗,秦放將窗戶搖下來,聽見賀晏殊說:「行了,別煽情了,狗糧吃了一堆。」
「說通了就回去吧,晚上不是還要吃燒烤的嗎?待會兒你倆可得烤多點給思硯吃。」賀晏殊說完,打開車門,啟動車,汽車發動帶著三人重新回到節目錄製點。
下車的時候,節目組工作人員表現得一如既往,仿佛清楚他們三人去哪但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樣,還笑著和他們打招呼,這時候顏雲清才看到賀晏殊從汽車後備箱拿了一袋子水果飲料出來。
而所謂的計程車根本就是節目組的車。
沒有什麼巧合,他們都知道,所以在等他,在阻止他以身返險。
所以秦放是抱著樣的態度和想法親眼看著他離開,又親手將他帶回來的?顏雲清不知道,他說不清楚,但心好痛,這種感覺,一樣的吧,至始至終他都虧欠對方更多。
他不敢問,眼波交融,秦放溫柔地拿捏所有的分寸,給他體面。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難受想哭,顏雲清低頭捂住嘴巴,跌跌撞撞逃離大眾的視線,終於在洗手間裡鬆緩下來。房子裡外人都很多,唯獨這裡安靜,但他還是想要放聲大哭,好像只有這樣積攢的情緒才能發泄。
他把自己逼成一個瘋子,擁抱破碎,中傷自己,卻逼瘋了兩個人。
他越哭越重,要把所有的情緒通通在此刻宣洩。
「啪嗒,啪嗒——」眼淚勢如破竹,一涌而出。
顏雲清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