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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並不喜歡我義父,她也不喜歡那大官,但是這兩人,她誰也得罪不起。」徐梓焉緩緩道,「她先是利用我義父殺了那官員,之後又想利用官府收拾我義父。可惜,她低估了我義父的本事……她最後被他帶走,尚抱有一絲期許,妄想逃脫。但最後還是無能為力,被他追得墜崖而亡。」
「哦?你怎麼知道事情是這樣的?」姜小乙道,「這也只是你的猜測而已。」
徐梓焉搖頭,笑容里透露幾分涼薄。
「我義父殺人,是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的,更何況只是殺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官府那麼確切知道是他所為,還知道了他的藏身地點,定是有人暗地告知,這件事只有紫嫣知曉。而且,我義父本領高強,羽翼豐滿,紫嫣在他的庇護下仍丟了性命,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主動尋死。」
姜小乙道:「這又何苦呢?你義父對紫嫣那麼好,如此付出,還救她出了牢籠,為何她不喜歡你義父?」
「是啊。」徐梓焉仍看著火燭,輕輕一笑。「官員有權有勢,而我義父有才有貌,她再美,也不過是他人眼中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這麼好的歸宿,為何不去呢?」
姜小乙猜測道:「也許……是她另有所愛?」
徐梓焉:「世人永遠認為,一個女人拒絕一個男人,一定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我還以為你不是個俗人呢。」
姜小乙啞然。
「我義父離世後,我曾去過閩州,找到了當時妓院的老鴇,問她紫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老鴇對我說,『她是一朵風情萬種的野花。』」徐梓焉說著說著,又笑起來。「能讓我義父如此痴迷的人物,必然精彩絕倫。她本該有一世的風流之旅,卻提早化作香風而去了。我時常在想,當年她被那些自視甚高的權貴瘋狂追逐之時,該是何等的心情呢?」
伴隨他的話,竹院風起,燭光搖顫。徐梓焉站起身,走到屋外。夜風吹開他火紅的衣裳,漫天的竹葉像裁剪的飛刀,縈繞他冰白的身軀。
姜小乙感受到一股凜冽的殺氣,她不敢說話,連呼吸都壓到最低。
「我七歲前的記憶幾乎空白,直到義父將『紫嫣』這個名字賜予我,我才始開心智。想來,定是她心有不甘,才降身於我。」他細長的手指輕輕觸碰臉頰,像是在撫摸自己,更像是在撫摸紫嫣,他柔聲道:「從今往後,我與她同喜同悲,生死相隨。我將帶她看盡人間繁華,享透男女情樂,遍察世態炎涼,我們永遠都不會屬於任何人。」
說到這,他再次笑起來,與剛剛他抓著她的手撫摸自己身體時一樣,他沉浸在徹底的歡愉之中,他不在意屋內的姜小乙,他不在意所有人。
冰冷的冬夜,輕薄的紅衣,漫天的竹葉。
有一瞬間,姜小乙似乎真的看到了雙重的影子。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徐梓焉是個神神叨叨,甚至有點瘋癲的人物,可這一刻,她改變了想法。
世事迷幻荒誕,人心莫測難明,所有裝模作樣,自視清醒之輩,其實又能讀懂人間幾分真實?
姜小乙看著看著,竟也莫名笑了起來。
她想,自己應該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幕……在一個平凡如常的冬夜裡,曾有兩隻迷戀夜色的流鶯,於她面前起舞。
第54章 出大事了。
姜小乙離開了十八香。
其實, 這個故事聽完,姜小乙還有諸多疑問……
比如徐梓焉的義父是做什麼的?為何說他殺人不會留下任何證據?還有徐梓焉桌上的迷藥,想來之前李臨如此戒備, 還被迷倒, 也是他的傑作。
以姜小乙的江湖經驗判斷,徐梓焉絕對另有身份。
問題很多, 可當時那氛圍又不好問。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