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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決定回到自己的家鄉。
他離開內地,來到沿海地帶,他了解海洋,也適應船上的生活,經常做短工隨船隊出海。
十四歲那年,他終於有機會回到自己出生的小島。但是,物是人非,島上已經完全變了模樣,當年的海嘯使海商長時間不能來島,小島資源匱乏,剩下的部族為了存活,只能相互鬥爭,希羅族很快被敵對的部落蠶食了。
重返大黎的霍天,不知道自己還應該做什麼,他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他不知道自己的歸處在何方。
這種迷茫的日子持續了一年,最後他實在忍受不了這種行屍走肉般的生活,他為自己定下了另一個目標——為族人報仇。
他要練武,然後再回島上,殺掉敵對部族的首領。
霍天選擇用劍作為武器,只是因為在他制訂目標時,手邊恰好有一把短劍。
他是個習武的天才,無師自通,很快就闖出了名堂。
二十歲的時候,霍天小有所成,他再次出海,回島報仇。然而,這次回去,他發現他的仇人不見了,島上所有的部族都已融為一體了,由另外一個國家的人驅使奴役。
他思考了三天,究竟該不該對此國人下手。這些人殺了敵對部族的人,按理說,是幫他報了仇,他實在找不到動手的理由。他在島上生活了一陣,發現再也沒有商船來過。當年的海嘯影響太大,商隊都改變了路線,不再經過此島。
他悻悻而歸。
從此,他再也沒有回去過那座小島。
回到大黎的霍天,陷入了徹底的孤獨與混沌之中,他覺得自己愚鈍至極,無論做什麼決定,都比現實慢了一步。
有一段時間裡,他十分厭惡自己,甚至已經到了求死的地步,他去各個武館挑戰強者,希望有誰能夠了結自己的性命,可惜未能如願。相反,他的名氣越來越大,因為他經常出海,他們還為他起了一個叫「東海神劍」的名號。
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個武痴,對武藝有一種狂熱的追求,他們恭維他,奉承他,然而,他們越是這樣,霍天越覺得孤單。他沒有人能夠說心裡話,他無法告訴他人,自己對武藝沒有半點興趣,他此生唯一在意的,就是記憶里的那段新奇而熱鬧的童年。可惜,那再也找不回來了。
隨著他名聲越來越大,圍繞在他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多,霍天開始覺得不耐和厭惡。終於有一天,他拋開了一切,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
他隨著難民一起流浪,四處乞討。
這兩年裡,他沒有說過一句話,跟他在一起的人,都覺得他是個啞巴。
這群難民中,有一個老婦,以前是個繡娘,在逃難的日子裡,她仍然每天都在做功,曾有人問過她,為何這樣堅持。老婦道:「這是我的本事,現在雖無用,但將來或許有用,不能生疏了。」
霍天就這樣看著老婦,每夜刺繡,一看就是兩年。
某一夜,霍天忽然醒悟,他對那婦人說了這兩年來的第一句話。
「你說的對。」
武藝也是他的本事,他雖不感興趣,但將來或許有用,不能生疏了。
從那以後,他重回武林,依舊堅持挑戰強者,打磨自己的功夫。有時實在難忍喧囂,他就會出海一陣,讓海潮安撫他的躁動與孤寂。
那把奇怪的劍,是他在海商手裡買來的,並不是因為好用,而是因為這兩種奇怪的劍形,讓他想起了兒時見到過的那些人。
「我在金鍊見過希羅人。」年輕人說道,「還有高棉人和隆都人,他們都是逃亡過去的。」
高棉和隆都均是當年小島上的部族,時隔這麼多年,再次聽到他們的名字,霍天感覺自己沉寂的心微微收緊。
「那座小島已經沒有人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