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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月的折磨下,韓琌瘦了一大圈,他傷勢頗重,解開腳鐐,站都站不穩。
韓琌垂著頭,低聲道:「你怎麼今日就來了,不是說好了要等肖宗鏡帶回確切的消息?」
「不用等了。」徐懷安道,「我見到夜梟了。」
韓琌手臂一顫。
「真的?」
徐懷安:「嗯……楊亥應該已經死了。」
韓琌深吸一口氣,聲音發抖,連道了幾聲好。
「快走吧。」徐懷安攙扶韓琌離開大牢,走過府衙大院,他忽然停住,看向水池邊。姜小乙暈倒在那裡,手臂落在水中。徐懷安目光微顫,放下韓琌,過去將姜小乙抱起,放在陰涼的樹下。有日光透過樹葉落在姜小乙的臉上,這畫面徐懷安甚為熟悉——姜小乙在營中的任務最少,經常犯懶,搬個躺椅在侍衛營外院的杏花樹下午睡,那時的光與現在很像。
想起那安安靜靜的侍衛營,徐懷安一時之間心潮澎湃,他沒有時間再做停留,只能將之前那句姜小乙沒有聽清的話又說了一遍。
「小乙,大人就交給你們了……」
離開大牢,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徐懷安將韓琌扶上馬車,一路朝北門而去。
出了城門,徐懷安稍稍放心,可剛上小道,他忽然發現什麼,又停了下來。
有一人騎著高頭大馬,頗為悠閒地從旁側出現。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戴王山。
徐懷安佩刀在手,如臨大敵。
戴王山好像剛從哪個酒樓吃飽喝足出來,嘴裡還咬著剔牙的柳椏,他打了個哈欠,微微側頭,沖徐懷安一笑。
「我現在的心情頗為複雜,有樂亦有怒,你可知為何?」
徐懷安不言。
戴王山十分耐心,與他解釋道:「我樂的是,人生真是處處有驚喜,我現在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當肖宗鏡知道你背叛他時,會做出什麼反應。」
徐懷安握刀的手不由變緊。
戴王山:「當年肖宗鏡把你從牢中救出去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大對勁,這世上哪來這麼多的巧合?……被『無意』間當作細作?哈哈哈!」笑完,他話鋒忽然一轉,又變得陰沉起來。「不過,我也有憤怒之處。」他腳下一夾,馬匹轉過,正對著徐懷安。戴王山冷冷道:「是誰給你的錯覺,以為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這一怒,徐懷安頓感壓力倍增。
馬車的門帘被掀開,韓琌看向戴王山。
戴王山冷笑道:「來吧,重明鳥,你還有什麼奇計,都使出來看看。」
韓琌道:「我已無計策了,徐懷安是我最後一根暗樁。」
戴王山嘖嘖兩聲,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他一邊說,一遍戴上玄鐵手套,韓琌道:「戴王山,你放我們走,算我欠你一次人情。」
戴王山以為自己聽錯了。
「哦?區區一條落水狗,也敢在這大放厥詞。」
「大黎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韓琌道。
戴王山冷笑一聲。
「去年看,的確如此,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戴好手套,下了馬,一步步走來。「時事風雲,真是變幻莫測。」
他每近一步,殺意蔓延,拉車的馬不禁向後退了半步。
韓琌道:「有些事,你還不清楚。」
戴王山道:「你可以留到以後慢慢說,不用擔心,你們老實一點,我不會殺你們的。畢竟回京之後,我還要靠著你們二位,來給我找侍衛營的樂子呢。」
他再上前一步,韓琌道:「我若回天京受審,肖宗鏡一定會殺了我。」
戴王山無謂道:「那就是你和他之間的事了。」
「我若死,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