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頁(第1/2 页)
「陰差陽錯罷了,等我想起一些事,早晚要走的。」
張青陽:「馬上就要決戰了,各方戒嚴,現在離開太過危險,你再等等吧。」他站起身,緩緩道:「戰亂很快就要結束了。」
姜小乙問他:「戰亂結束,你有何打算?」
張青陽:「隱居深山,潛心修道。」
送走了張青陽,姜小乙的視線又落在徐懷安身上。他至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個姿勢,看久了,隱約有點冒傻氣。
姜小乙走過去,問他道:「你怎麼一直看著那邊?」
徐懷安不說話。
姜小乙:「光盯著城池有什麼用,你不去同劉軍師一起商量計策嗎?那肖宗鏡可是很強的呢。」
徐懷安聽到某些字眼,手腕微顫。
姜小乙覺得自己在同啞巴說話,轉身欲走,忽然聽見徐懷安低聲自語。
「我商議也無用,我這點手段不配與大人對陣。」
「大人?」姜小乙立馬問道,「哪個大人?」
徐懷安:「沒有哪個,從來就只有一個大人。」
姜小乙站到他身前,試著道:「……肖宗鏡?」
徐懷安默認。
姜小乙:「你見過他,他是怎樣的人?」
徐懷安緩緩說道:「公之驍武英威,天下無人能及。」
姜小乙:「這可是敵將,你這樣說不怕被人聽到嗎?」
徐懷安看向她:「劉公軍中,見過大人者,皆有此定論。」
姜小乙:「韓琌也這樣想?」
徐懷安輕笑一聲,並不作答。他把最後幾口餅噎到嘴裡,咀嚼幾下吞咽下去,起身離開。走了幾步,兀自站定,環顧四周。
「肇州靜如桃源,但天京以南,早燒起滔天戰火。大黎油盡燈枯,氣數已盡,大人的孤軍之勇,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我在那吃人的宮殿待過,我比誰都清楚。」
姜小乙問了跟張青陽同樣的問題。
「戰亂結束,你有何打算?」
徐懷安驀然一笑,道:「若老天有眼,就讓我在主上勝利的前一刻,死在大人的劍下。」
軍隊整頓好後,回到了隹城,拉開陣勢駐紮營地。
雙方誰也不肯先出手,一晃就過去了一個月。
某日,輪到姜小乙的隊伍列陣對峙。
己方叫陣之人扯著脖子在城牆下罵,從開朝太祖罵到永祥帝,幾十個皇帝無一倖免,檄文措辭半文半白,既有文鄒鄒的引經據典,又有市井罵架的俚語髒話,聽得人慷慨激昂又不失趣味。在聽到先帝疏理朝政,在早朝時間偷偷跑去與某宮女大戰御花園,懷了謝惟的橋段時,軍隊發出高亢的起鬨聲,姜小乙不禁感嘆:「精彩!」
身旁小兵道:「是軍師寫的。」
一個月了,這檄文每日花樣翻新,絕無重複,姜小乙心說這劉楨不去寫江湖話本真是可惜了。
她眼睛瞄向城牆。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盯著城牆。城牆上只有尋常站崗的士兵,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城門上方擺著一張八仙桌,桌邊端坐一人。
身旁小兵小聲道:「敵將怎麼天天在喝酒?」
姜小乙莫名嘀咕了一句:「……是茶吧。」
她遠遠望著肖宗鏡的身影,看得久了,連那罵戰檄文也聽不進了。
她想像不到現在南方打成什麼樣子,但她覺得徐懷安對肇州的評價很是精準。
此地,靜如桃源。
不論己方如何辱罵挑釁,肖宗鏡一直堅守不出。
劉楨大帳夜夜常亮,挑燈天明。
雙方陷入到一種怪異的僵持中。
姜小乙也明白僵持的原因,雖然劉楨帶兵及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