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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道:「原來不是『小兄弟』,恕在下唐突了。」
話音剛落,姜小乙忽然動了動,像是醒了。
畢竟男女有別,肖宗鏡放開手,準備下馬,卻忽然發現姜小乙的表情有些不對。
她目光似痴似傻,神色也極為呆滯。「……小乙?」他叫她的名字,卻無回應。肖宗鏡扶住她的胳膊,手搭在她的脈搏上,低聲道:「我雖不知你修煉的是何功法,但氣聚而形成,氣散而形亡的道理該是互通的。你此時真氣混亂,我來助你清心調氣,你——」他話沒說完,姜小乙眼神忽然定在他身上,道:「是你!」
肖宗鏡一愣:「什麼?」
姜小乙:「我找你很久了!」
肖宗鏡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找我?」
姜小乙:「還給我。」
肖宗鏡只當她在犯癔症,口中安慰道:「好,我還給你,你且先靜下心,讓我幫你穩住元神。」誰知姜小乙忽然撲了上去。「哎!」肖宗鏡不想傷她,並未設防,就這麼被她推下了馬。他倒在地上,姜小乙抓著他的胸口,一臉兇惡道:「快還給我!」
肖宗鏡眉頭微蹙,他緩緩抬起右手,成劍指,點在姜小乙的眉心,沉聲道:「虛心定性,抱元守一,你仔細看清我是誰?」
清涼之氣順著印堂流淌周身,姜小乙神色語氣逐漸趨於平緩,卻還是定定地看著他。
「沒錯,就是你。」
這終是位妙齡少女,現下披頭散髮,衣冠不整地坐在自己身上,饒是肖宗鏡再通情豁達,不拘小節,也難免有些不自在。「你……」他剛要說什麼,姜小乙忽然道:「你長大了。」肖宗鏡一頓,姜小乙又道:「原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她轉頭看看那匹馬,再望望齊州城的方向,最後目光重新回到肖宗鏡的臉上,道:「可你一點都沒變。」
四目相對,肖宗鏡不禁怔然。一方面,他覺得姜小乙似是真氣偏岔,走火入魔。另一方面,他又覺得她不像是全然胡言亂語。她看他的神情朦朦朧朧,似幻似真,還藏著一抹隱隱的肅然。片刻後,一陣山風颳過,吹散了雲朵,星月之光落在肖宗鏡的臉上,他驀然偏開眼,道:「胡鬧,還不快起來。」
姜小乙仍不動彈,正當肖宗鏡準備自行起身時,姜小乙前額微垂,眼睛一閉,竟又一頭栽倒在他身上,昏了過去。
肖宗鏡扶著姜小乙坐起,為她渡氣穩神後,安置在一旁休息。
姜小乙清醒時,肖宗鏡正蹲在小河邊裝水袋。
她不知不覺又變成之前的小廝模樣,抓抓腦袋,只模糊記得最後肖宗鏡趕來太守府救她的畫面。
「大人……」
肖宗鏡回頭,道:「你醒了?」
「是。」姜小乙低頭理衣服,公孫闊的衣裳對她來說過於肥大,她裹了兩圈還拖著地。她探頭問道:「大人,您帶刀子了嗎?」
肖宗鏡:「我身上沒帶兵器,過來。」
姜小乙走過去,肖宗鏡在她衣尾處一撕,開了幾個口子。姜小乙刷刷幾下把衣服裁開,紮緊手腳,做了件簡單的短打。
肖宗鏡裝滿水袋,放到一邊,彎下腰掬水洗臉。
山很深,夜也很深,冰涼的山谷中,只有小河流淌的聲音。
姜小乙站了一會,覺得有點冷,搓搓雙手,小心開口道:「那個……大人,剛剛我沒怎樣吧?」
肖宗鏡回頭,道:「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姜小乙一聽這話,明顯是她幹了點什麼,驚慌道:「大人恕罪,我剛剛沒有意識,難不成做了什麼出格之事?」
「那倒也沒有。」肖宗鏡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姜小乙嘆道:「是我的老毛病了,內息一亂就容易出問題,輕易是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