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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圓:「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青庭幫和天門在豐州都屬於老輩分了。尤其是天門,他們立派時間比大黎立朝還早,樹大根深, 財力雄厚。而且他們門派向來有規矩, 絕不參與官家事,又何必在自家門口犯下這麼大的案子?」
姜小乙暗忖, 他這話似乎有幾分道理。
她又問:「那青庭幫呢?」
呂圓摸摸下巴,道:「青庭幫還真說不準,他們沒有天門根基深,是最近幾年才成名的。不過他們在豐州也算是有頭有臉了, 雖說最近幾年不算景氣,但他們多少也有得賺,沒必要搶這一票,得罪朝廷, 惹禍上身。不過……」他話音一轉, 又道:「我倒是希望是青庭幫乾的。」
姜小乙:「哦?為何?」
呂圓開心一拍手,笑道:「讓他們跟狗朝廷斗一斗啊!所謂狗咬狗一嘴毛, 咱們就作壁上觀,看看家狗野狗哪個凶!」
姜小乙聽著這一堆狗字, 頭皮略麻,悄悄瞥向肖宗鏡。後者神色如常,正獨自飲酒。
姜小乙接著問:「這青庭幫的當家, 圓兄弟熟悉嗎?」
呂圓:「當家的是獨眼金鏢錢嘯川, 在我們豐州很有名,他六年前才接了他爹的班。從前豐州有不少黑道勢力,青庭幫只是其中之一,是他接手後才逐步做大的。此人心思深沉, 善於用人,原本青庭幫在冀縣都是做虧本生意的,後來他提拔了一個叫余英的帳房做冀縣四堂之主,就是現在老鷹堂的堂主,不到一年就扭虧為盈了。」說著,冷笑一聲。「不過,就是這個賊人要拿我們家的地,我是死也不會讓給他們的!」
姜小乙道:「圓兄弟別激動,總會有辦法的。你可知這錢嘯川人在哪裡,或許可以與他面談試試?」
呂圓憤憤道:「跟這些人怎有可能說得通,他們哪是講理之人?而且我們絕見不到錢嘯川。青庭幫的老巢在豐州最中央的應城,但錢嘯川仇家太多,行蹤不定,連他們幫內人都很少知道總舵在哪。不過這麼一想,錢嘯川為人如此奸詐陰險,又膽大包天,如果這軍餉的案子真是本地人做的,那絕對有他們的一份功勞。哼,想來這幫畜生今年是發大財了。」
一旁的呂夢見大夥都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收拾桌子。
「誰幹的都跟我們無關,你少琢磨這些事,老老實實讀書,不要再動習武的念頭了。爹不教你,就說明你不是那塊料。」
呂圓蹙眉道:「我偏是要學,姚占仙是我爹一生心魔,他老人家一輩子被人非議,卻對天門從來隻字不提,就這樣莫名其妙就去了。我心中有結,根本讀不下書,我一定要會會姚占仙。」
呂夢當即給他潑一盆冷水,道:「你還想會姚占仙?你信不信你連他的面都見不到就會被丟下虹舟山。」
呂圓:「不信,我一定見得到。」
姐弟倆沒幾句話又吵起來了,呂夢手叉腰,居高臨下道:「就算見到了又怎樣,你有幾斤幾兩?馬雄飛你都打不過,還敢找姚占仙的麻煩,上趕著去送死嗎?」
呂圓的倔勁也上來了,眉毛一挑。
「我就是被姚占仙一掌拍死我也要去!真死在他手裡,那也是命中注定!」
呂夢被他氣得腮幫子發鼓。
「爹頂著罵名跟姚占仙要錢,就是為了供你讀書,讓你考取功名。你竟然說出這種話,你對得起他嗎!」
「我都說了爹絕不是為了錢!」呂圓不屑地冷笑一聲,「更何況,那破功名有什麼可考的?誰不知道現在鄉試都是明碼標價了。我又不是沒考過,結果被人二百兩銀子就換了名次。阿姊,這朝廷從裡到外都已經爛透了,臭氣熏天,我們何必硬湊上去!」
姜小乙手指頭摳摳下巴,眼神不知該落在哪。
其實,就她下山這三年見聞來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