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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之愣怔了一下,&ldo;信?什麼信?&rdo;他也看了看沈南風,那眼神溫和又親切,像天上溫柔的月亮。
溫柔之後,就是肅殺。
沈南風拔劍突起,那劍法不似太白的飄逸瀟灑,也沒有天香的細膩纏綿,劍氣過處,山嶽浩蕩,雲海茫茫。
唐笑之也不躲,見那劍氣在他面前一尺處停下,微微躬了躬身,接下了這個警告。
沈南風收劍,轉身,踏著一地清蕭月色往山下走,&ldo;閣下救我一次,是為因,閣下取我的信,是為果。因果循環,我不與閣下動手。可這信,卻也不是這麼好拿的。江湖險惡,還望珍重,今次一別,有緣再見。&rdo;
唐笑之半倚在樹上,看他漸行漸遠,忽地朗聲道:&ldo;可是&l;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r;的南風?&rdo;
沈南風的腳步頓了一頓,頭也不回地下山了。
唐笑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心道這個道士很有些意思,救了他一次,非得用自己的方式還了這個情。可惜他唐笑之,從來只怕自己身上的紅塵俗氣太少了些,更不怕惹上麻煩。
他從袖口抽出一張染滿了血的信,手一揚,把紙震碎成雪花片兒,飄飄零零。
他最怕的事情是寂寞,如果每一天都那麼長,那麼周而復始,他簡直要不知道自己那麼長的人生還有什麼趣味。
可惜他時常會覺得寂寞,哪怕用盡了一切法子去追求刺激,世上的無趣總是那麼多‐‐歌舞樓的紅燈籠,春庭院的酒水,巴山翠海的夜景,也無法填補心中空洞。
唐青容是在三天後找到唐笑之的。
她見到唐笑之的時候,一向會比平常更嚴肅點兒。於是唐笑之想了想最近做的事,覺得自己很安分,就摸了摸鼻子,&ldo;師姐,是要請我飲酒嗎?&rdo;
唐青容本來就黑的臉更是沉了三分,扇影如飛,直指唐笑之眉心。唐笑之拍桌而起,急退,從門中一躍而出。
扇上的尖刺近在咫尺,唐笑之再退,直到退無可退。於是從背後輕輕拿起了自己的扇子。
鋼骨相交,他連退幾步,笑吟吟道:我一向不是師姐的對手。
唐青容怒道:如此不知上進,還不把你手上的酒放下!
朋友相會總會用酒來招呼對方,可惜他和唐青容算不上朋友,唐青容對他更是有三分的成見。
&ldo;三天前,你去過臥龍谷。&rdo;
&ldo;我每日都在這巴蜀閒逛,去過臥龍谷是肯定的,可我卻不記得何時去過,也許昨天去過,也許明天也要去。師姐為難人了。&rdo;
唐青容一把摔出三寸長的暗器,上面沾著的血早已枯了,只剩了被火藥轟過的痕跡,&ldo;這是外門的人從臥龍谷的竹子上拔下來的東西,別人不認識你的東西,是覺得我也不認識?你好大的膽子,青龍會也去招惹?&rdo;
唐笑之暗暗嘆了一口氣,也來不及怪沈南風的炸藥叫他來不及善後,只能垂了手,走進門內,思前想後也不知說什麼,就顧左右而言他道:青龍會?我救他的時候,也未曾知道他就是青龍會的啊。再者說,這天下暗器長得像的,也多了去,再再者說,唐家也不是沒有火石暗器,他用的也未必是霹靂堂的東西…
唐青容幾乎要一扇子敲破他的腦袋,沉聲道:三日前,父親收到的密信,讓這批暗器武器改道而行,和你有沒有聯繫?
唐笑之一口水嗆了出來,&ldo;師姐今天忽然如此高看我,倒叫我受寵若驚,可惜我這人一等一的怕麻煩,師姐也是知道的。&rdo;
唐青容冷哼一聲,臨了丟給他一句話,說父親讓他去護送這一次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