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页)
張叔給大夫撐傘,對上席安的目光連忙介紹:「這是張大夫,是張家族老的老來子,快叫叔。」
席安從善如流:「叔。」
一雙眼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他。
張大夫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眼神輕描淡寫一掃,散漫問:「病人呢?」
兩人連忙把人迎進屋子。
張大夫藥箱一放,打眼一瞧床上的人,嚯了一聲:「嘖嘖,真是個俊俏的小郎君。」
「先前村里人說安丫頭你金屋藏嬌,我還當是什麼樣的嬌兒,原來是個俊俏郎君。」
席安因他調笑的態度略微皺眉,冷硬道:「叔還是先看病吧。」
她態度冷淡,張大夫也不惱,袖子一收,指尖搭上了齊寐手腕。
他把脈許久,幾人便沉默許久。
只道他收回手,拿出筆墨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下一張藥方。
「噥,這藥煎了一天三頓,喝個幾天就好了。」
「你會煎藥吧?」
席安伸手去拿,一邊答:「會。」
誰料手將要觸及藥方之時,張大夫手一收,倚著床架懶懶的朝她伸手:「承惠三百文。」
席安一怔,張叔利索的掏出三百文遞了過去。
「這,這呢。」
「怎麼能要張叔付錢?」席安當即反應過來,立刻就要掏錢。
張叔拉住她:「這孩子發熱也是我們的緣故,是你嬸子沒把人照顧好,合該我們來出。」
張大夫看他們兩拉拉扯扯說不清楚,直接把三百文給拿到手。
漫不經心道:「小郎君純粹是身體不好,過度疲憊加淋雨發熱罷了,這責任推來推去的你們也真是好玩。」
「過度疲憊?」
張嬸子這才想起來,頓時滿臉愧疚:「是我沒勸動他,叫他在堂屋坐了一夜。」
「這麼大的雨,堂屋漏風冷得很,也是怪我關心則亂,沒有多勸勸。」
「這不關嬸子的事。」
送走了大夫與張叔他們,席安回屋換了身衣服,準備去鎮上抓藥。
正要出門的時候,早早離開的張大夫不知什麼時候折返回來,扒著門檻問她:「你需要藥嗎?」
「八百文。」
席安:……
「來一份。」
張大夫打小就愛學醫,幼時跟著村裡的赤腳大夫看診,長大了存錢去鎮上拜師,聽說在外面混的還不錯,也不知是惹了什麼麻煩,收拾行李又包袱款款的回了鄉。
平日裡在村里打牌逗鳥,偶爾上山采點藥材、給村里人看個頭疼腦熱的。
收費比鎮上便宜些,但到底比尋常赤腳大夫貴多了,村里人平常也不愛找他。
若非他輩分大,是張家的長輩,就這遊手好閒的模樣,只怕連口飯都混不到。
今日光在席安這裡,就要走了一兩銀子。
席安從他那裡拿得藥,馬上就要去煎,被張大夫趕了出去。
「去去,你會不會煎,這麼點水想苦死誰。」他略帶嫌棄的把人趕到一邊,親自上手加水看火。
席安打量他許久,終於從他邋遢的鬍子中窺探出幾分俊俏年輕。
「張家的老來子,我記著如今比我大個四五歲的樣子,叔你怎麼瞧著比不惑之年的人還要老?」
席安不似調侃,而是很認真的表達疑惑。
張家的老來子比她大上許多,她幼時鮮少與他說話,後來從了軍,與村里任何人都沒了聯繫。
張大夫動作一頓,撩了撩鬆散的頭髮,語氣輕鬆。
「嗐,這不是外面得罪人,回來夾著尾巴做人嘛。」
他說得輕鬆,坐在小板凳上目光盯著火苗,瞧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