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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心疼。
明明拿不起劍,卻怕商玉州日後活在懊悔中,越陷越深,他替商玉州將殺方長弓的罪名擔下了。
方長弓吐出幾口血,摔在商玉州的面前,遺憾憤恨抓著商玉州的手:「看到了嗎,他就是蛇蠍,我從見到冉清谷的第一面就知道,他是你的心魔,你經常因他失了方寸,我想幫你除掉,可是你不答應,你說那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擁有的,你真的不適合做皇帝,皇帝不該被羈絆住,做皇帝要麼心如明鏡,心裡有萬萬人,要麼心如蛇蠍,一個人也別裝著,你都做不到……」
說完,他的手垂了下去,眼睛看向天空,夕陽如血,天邊的半弦月正悄然與落日擦肩。
據說這是這一天這一時刻是這個月的吉時吉日,宜婚假出行,宜科考出門,宜媒婆上門,宜填房造瓦……
諸事皆宜!
商玉州茫然看著自己的手心。
那裡只有鮮血,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對他最衷心的方長弓也被他所殺,他突然不知道何去何從?
冉清谷蹲下來安慰道:「殿下,別看。人是我殺的,跟你沒關係,他被我殺了……」
他知道商玉州,商玉州一生擁有的不多,方長弓是對他最衷心的一個,他怕他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於是又狠狠刺了方長弓幾劍。
商玉州茫然抬起頭來,像個孩子般看著冉清谷:「清谷……我……」
冉清谷:「他的死,跟你沒關係,別看,那是我殺的,他是我殺的。」
商玉州抬著頭,不敢看方長弓死去的神情:「我……我不看。但他死了,清谷。」
冉清谷:「我能從那場冬雪裡走出來,你也可以。忘掉這個戰場,忘記過去所有的人,去看看萬水千山,去找找那些屬於你的風景。你不孤單,你還有我,有世子,有毓兒,我們都是你的朋友。如果你想,你總能找到那個屬於你的人。」
商玉州垂眸:「清谷,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屬於我的……」
冉清谷微笑:「屬於你的,總會在不經意間來到你的身邊,等你回過神時,已經銘刻在你心頭上,想忘忘不掉,想躲躲不了,有一個詞叫做身不由己,另一個詞叫做命不由己,你遇見時,是命不由己,等你喜歡時,是身不由己。」
商容與就那樣靜靜看著冉清谷。
他很疲憊,但眼睛卻不敢閉著,腦子也不敢懈怠。
他要將冉清谷說這話時的每一個表情都記下來,然後回去跟人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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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元二十四年秋,先太子遺孤商容雀登基,拜天地,祭山河,跪宗廟,於太極殿外舉行登基大典,改年號咸元為益元,史稱溯文帝。
益元一年,帝商容雀於登基大典上,叛亂反正,有功者賞,有過者罰,推行民治賦稅改革,保舉賢才入廟堂,大赦天下。
商容雀立在太極殿上,看著跪了一地的臣民,言辭鏗鏘有力,字字敲打人心:「朕上承天命,下告宗廟,自今日起登基,朕自當慎思緊密,言行謹恭,不做傷及社稷之事,不做累及臣民之行,願朝堂百姓共監之。」
所有臣民跪下,山呼:「萬歲。」
商容雀又道:「今朕大赦天下,有功者獎,有過者罰,我大溯英才千千萬,被冤死的也不在少數,故而先追封我大溯的名臣能將,以慰天下之心。追封先太子商千麟為溯英帝,追封先太子妃為□□皇后,重建皇陵,享萬年祭拜,追封含冤而死的定北侯為定北王,入凌雲閣忠臣名將錄,得萬年聲名。追封定北侯長公子卿朗為北郡王,入凌雲閣忠臣名將錄,追封定北侯夫人為一品誥命,長公子夫人為二品誥命,將其埋骨之地北坡崗改建為卿家宗祠,追封太子都護廷尉為西郡王……」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