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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心狠狠一皺。她因為工作, 有些忽視他。

顧炎生耳尖，聽見些微動靜, 緩緩地睜開眼，目露驚喜，「你回來了。」

溫蘊之心臟忽然泛酸, 結婚後, 他似乎一直這樣等她。

見他坐起身，她立即過去，將白色柔軟的枕頭塞在他身後, 讓他坐的舒服點。「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剛吃過藥。」他不過是發個燒。

溫蘊之握緊他的手，他體溫高的不正常。「你繼續躺著，我去給你做粥。」

她是個廚房殺手, 五穀不分。顧炎生調侃：「不會把鹽當成糖吧。」

她嬌嗔地掐了下他胳膊。「不會啦！」

顧炎生眼角氤氳著淺淺笑意。她極少露出女兒家的嬌態, 每回她不自覺地對他親昵嬌嗔，他心情都格外好。

溫蘊之花了半個小時熬完一份粥。她心裡愧疚, 一口一口地餵顧炎生，伺候兒子似的。

待他喝完粥, 她吩咐他睡一覺。

「我睡著後，你不會突然走吧。」他驀地來一句。

她失笑，心生憐愛，握緊他的手。「我不會走，就在這裡陪你。」

發燒致使他的雙頰緋紅，淺褐色的瞳孔水汪汪，像只需要呵護寵愛的小貓崽。她不由伸手輕撫他面頰：「睡吧。」

「嗯。」顧炎生緩緩地閉眼。

不知過了多久，他沉入了夢鄉。夢裡他生了病，顧文靜連夜抱著他去醫院。

到了第二天，她餵他喝完米粥，吩咐他睡一覺。待他醒來，她已然不見，顧家凱在旁邊罵他，說他是拖油瓶，敗家仔，三天兩頭往醫院跑。

……

他從夢中驚醒，身體觸動，意識到有人握著他的一隻手，抬眸看向手的主人。

她坐在床邊，單手撐額，昏昏入睡。意識到她一直守在他床邊，他胸腹湧起一股暖流。

就這樣很好。孤零零地等她也沒關係，只要她最終不走。

2

過年那日，顧炎生跟溫蘊之去了她家。顧向榮他們一大家子也同他們一起過年。

氣氛和樂融融，美好的不可堪言。顧炎生第一次跟這麼多人過年，除了新鮮感動，亦有幾分不自然。

吃完飯，大家聚在一起聊天。

溫蘊之跟小外甥女顧南音玩，她將小孩抱在懷裡，和她笑嘻嘻地說話。

顧炎生在跟溫行止聊天，時不時瞧一眼不遠處的溫蘊之。

「蘊之很喜歡小孩子。」溫行止說，「你倆也可以趕緊要一個。」

顧炎生淡淡一笑：「不急。」他知道溫蘊之雖然喜歡小孩，但為了事業，現在並不想要。

況且有了寶寶的話，會奪走屬於他的關注，他亦不著急要。

顧炎生起身離席，朝溫蘊之走去，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跟她說話，抬手將她鬢角的幾縷頭髮挽至耳邊。

溫蘊之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轉到了顧炎生身上。

機靈的南音被奪走了關注度，趕緊拿出衣兜里的牛奶軟糖，伸出胖胖的小手：「姨姨，南音給你吃糖。」

溫蘊之笑意盎然，柔聲說：「姨姨不吃，南音自己吃。」

「姨姨吃，姨姨吃。」南音很堅持。小孩子亦有分辨美的能力，她喜歡極了溫蘊之。

盛情難卻，溫蘊之笑著將糖剝開，放進了嘴裡。

顧炎生心機不淺，深諳這位小孩子的心理。他故意挑眉問：「那姨父呢？南音不給姨父嗎？」他很喜歡小孩，否則不會一改往日的寡言沉默，逗弄小傢伙玩。

南音亦喜歡這位姨父，她掏了掏兩個衣兜，撅著小嘴說，「南音沒有糖了。」

「去跟你媽媽要。」顧炎生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