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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熟悉的地方。往北僅二十海里是江田島海軍學校,我的海軍生涯就是在這裡開始的。在這二十年的海軍生涯中,我從海上和空中曾觀察過風景如畫的瀨戶內海的每一個角落,我對這個地區了如指掌。現在,當這些熟悉的地方從我面前掠過時,我不禁緬懷往事。突然,信號長通過話筒大聲傳達口令,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的飛行指揮所是在左舷中部,緊挨著它前面的是由艦橋和中央指揮所組成的艦樓,這是全艦的神經中樞。這時,機動部隊(指第一航空艦隊。‐‐譯者)司令部的全體高級軍官,以及&ldo;赤城號&rdo;艦長及其幕僚,都集中在艦橋上,因為條令規定,通過狹水道時,艦上人員都須各就各位。
信號長的傳令聲剛落,飛行指揮所後面的小信號桅上就升起了四面信號旗。第一面信號旗是變換隊形的命令。由於我們現在已經通過管子水道,我不用看其他三面信號旗就可以斷定,下達的命令是讓各艦擺成正常的航行隊形。
在信號桅頂上,飄揚著機動部隊司令長官的將旗(日本旗艦上的將旗,分為大將旗、中將旗。少將旗和代將旗,大佐銜任司令官的掛代將旗。‐‐譯者)。海軍人員對於這類旗幟之重視,令我驚異。每個海軍軍官都盼望和夢想有朝一日升起自己的將旗來。此時,在日本海軍中差不多有一百面這種旗幟,而其中的四面就在這個部隊裡飄揚。
突然,艦上擴音器宣布:&ldo;水道通過完畢(這裡指久田子水道。‐‐譯者)。收起工具!恢復正常部署!(這個口令是指按正常部署表規定的內容執行。‐‐譯者)&rdo;為了最後欣賞一下逐漸遠離的海岸,穿著白色軍便裝和綠色工作服的人們,開始湧向飛行甲板。大約二十來個剛剛交更(海軍和商船用語,意為交班,在軍艦和商船上,為了保證人員從事正常訓練和作息,規定四小時為一更(即一班)。下了更的人員,可按規定進行有關的操練或休息。‐‐譯者)的無線電兵,來到飛行甲板上,脫掉襯衣,光著膀子,開始做體操。
第一航空艦隊作戰參謀源田實海軍中佐從艦橋上走下來,朝我這邊過來。他也是航空軍官,是我在海軍學校的同期同學。我倆是老朋友了。他在我身邊的一把摺椅上坐下,隨手點燃了一支香菸,說道:
&ldo;聽說,你在鹿兒島病了,現在完全好了嗎?&rdo;
&ldo;還沒完全好。有時胃還痛。&rdo;我回答說。
&ldo;是什麼病?&rdo;
&ldo;回到基地後,他們送我到陸軍醫院檢查。醫生好象認為是潰瘍。他們叫我在一個時期內戒酒。可不好受!&rdo;
&ldo;哈,哈,怪不得你回基地後變得那麼規規矩矩呢!&rdo;源田笑著說。
&ldo;是這樣。&rdo;我承認他的說法,&ldo;我還沒有完全康復。不過,我的飛行員身體都挺好。他們沒有受到很多的洲練,但都躍躍欲試,信心很足。你們搞艦隊小發準備,挺忙吧。&rdo;
&ldo;夠嗆!要求我們在結束南線作戰的同時,就準備好這次行動。我們實在沒有時間仔細研究這次作戰計劃。可不是嗎,我們的參謀長還在為珍珠港陣亡的飛行員晉級的事而奔走呢!&rdo;
源田的最後這句話觸及了一個令人不快的問題。襲擊珍珠港後,立即給陣亡的九名袖珍潛艇艇員晉升兩級,而且追贈了軍神稱號(原編者按:有五艘袖珍潛艇參加了攻擊,每艇二人。有一個叫酒卷勝夫的少尉艇員;艇沉後被俘(因此未晉級和授稱號),戰後遣返回國。後來,他寫了《我攻擊珍珠港》這本書,談了戰時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