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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手滑膩,這麼往他的脖頸上一壓,就像是「騰」地在他的喉嚨里點了一把火。
嗓子很癢。
桓崇不由乾咳出聲。
他一咳,無憂便感到了小手之下那顆來回移動的喉結。她先是一呆,而後意識到什麼似的,「嗖」得將手從他的頸間縮了回來。
她的手剛一移開,喉嚨中燃起的那堆火就慢慢熄滅了。
新鮮的空氣順著喉管湧入肺里,他大口地吸了兩下,剛剛胸膛上劇烈的起伏這才平緩了下來。
但他感到了些許遺憾。
沒等他回過神來,忽聽無憂小聲嚷道,「混蛋!」
像不解恨似的,她又攥起了兩隻小拳頭用力捶打他的後背,「誰讓你誰讓你」
可那個「背」字,她怎麼都說不出口。到最後,她只好垂頭囁嚅道,「誰讓你這般待我了!」
小女郎的確使了十成的力氣,可她的兩隻粉拳更適合打情罵俏。
在她看不到地方,桓崇唇角微揚。
然而,他一開口卻是毫不客氣,「這處山路難走,曹娘子若想打,儘管打便是。」
「反正你現在我的背上,我若是有了什麼閃失,最先遭殃必然是你。」
無憂懊惱極了。
上又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不對,是就算她下來了,也走不了路!
騎虎難下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兒,她可算是體會到了。
無憂憤恨地伏在桓崇背上,低低地嗚咽了兩聲。她自暴自棄地想,他若願意背,那就由著他背好了,最好走這麼一路,能把他累死!
無憂正在胡思亂想,這時聽桓崇道了一句,「阿姊?走了!」
尾音上揚,他似乎心情很好。
若是現在地上有個縫,無憂立刻便能鑽進縫中,將自己埋起來。
天吶!她幾乎都忘了,現在這裡不光有他們二人,在場的還有一個陶娘子。
再一想想方才她和桓崇的舉動,無憂臉上發燒,簡直快要懊惱死了。
盯著身下一眼不發的人,無憂哼哼了兩聲,忽地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桓崇的後背泄憤。
可是他身上的肉都生得硬邦邦的,半晌下來,無憂把指尖都戳紅了,也沒聽見他叫一聲疼。
她遂放棄了折磨自己,小女郎剛嘟著嘴轉向一側,不想正對上陶億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無憂忍著發燙的麵皮,朝陶億笑了笑。
陶億怔了一下,也回給她一個恬淡的笑容,「曹娘子」
無憂掃了桓崇一眼,向陶億笑道,「陶姊姊,『曹娘子』『曹娘子』的,叫得好生分吶!我叫曹靈萱,小字『無憂』。陶姊姊叫我的小字就好,阿父阿母,還有杜姊姊他們,都是這麼叫我的。」
桓崇一言不發,耳朵卻一直留心著兩名女郎的對話。
她叫「靈萱」?所以她那回扮做小郎時才會自稱「令宣」嗎?
陶億神情微訝,她亦是不著痕跡地瞧了桓崇一眼,而後輕聲笑道,「萱草可忘憂,是以用『靈萱』對『無憂』。無憂這個小字起得真好!」
聽了陶億的稱讚,無憂的笑容愈發燦爛了,「陶姊姊,這是阿父給我取得名字呢」
「『焉得諼草,言樹之背。』諼草就是萱草,阿父說,都說人如其名,他希望我能像這個名字一樣,一輩子無憂無慮、快活自在!」
她洋洋自得地說完,桓崇卻突地從鼻孔中「哼」了一聲。
掃興!
無憂在背後狠狠剜了他一眼,她眼睛一轉,忽地對陶億道,「陶姊姊,可以幫無憂掐一支長草來嗎?」
陶億這下是真的愣了,她問道,「長草?」
無憂向她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