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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斯禮側躺著。
烏黑髮絲搭在額前,淡化了眉眼間與生俱來的生人勿近的距離感,流暢的脖頸線條在喉結處微微起伏,如同春日的山丘。
只可惜,幾道抓痕破壞了這種美感。
抓痕唯一製造商:呃。
她強行無視心裡的罪惡感,抬起兩隻手,小貓撓人似的抓了把空氣,恨不得在他的脖子上再多補兩爪子上去。
她想,她和夢裡的馮問藍唯一相通的一點大概就是她們都愛這張臉。
儘管她不是很想承認,可事實確實是這樣。
從大二暑假那年,第一次見到孟斯禮的時候,她就喜歡了。後來她答應結婚,雖然不完全是衝著這張臉,但多少還是有點關係。
幸好這個狗男人性格不怎麼樣,要不然她可能真的會喜歡上他,到時候還怎麼當一個沒有感情的替身呢。
一想到這兒,沒有感情的馮問藍沒忍住,很有感情地偷笑了兩聲。
不料這時睡美人忽然開口說話。
他似乎還沒怎麼睡醒,嗓音不復一貫的清冷,沾染了一絲低啞,語氣有些懶懶的,緩緩道:「看來你昨晚在夢裡給我好好上了一課。」
「?」
這又是什麼球莫名堂前言不搭後語的胡話。
仗著他看不見,馮問藍做了個鬼臉,不打算搭理他。
結果做到一半的時候,她的耳邊突然迴響起她上次的口出狂言——
「別以為我喜歡你的臉,你就可以在我夢裡把祖國未來的花朵迷得團團轉!下次再讓我夢見,我非得好好給你上一課!」
馮問藍:「……」
又誤會他了。
他豈止是前言搭後語,連前後呼應都搞上了。
這下馮問藍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昨晚肯定又說了什麼夢話。
再加上剛才那聲笑,他肯定誤以為她是笑醒的。
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是她理虧。
馮問藍也不狡辯,馬上端正態度,微笑上線,吹捧道:「呵呵,你太謙虛了,要上課也是你給我上課,我哪有資格給你上課啊。」
聞言,孟斯禮輕輕一笑,沒說話了。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睜開眼,盯著臉都快笑僵的小姑娘,問:「還睡麼?」
「……不睡了不睡了。」
這話聽起來陷阱重重。
馮問藍想也沒想,頭搖得和搖撥浪鼓似的,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準備起床。
誰知被子還沒掀開呢,整個人突然騰空了。
馮問藍嚇了一大跳。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像考拉一樣掛在了孟斯禮的身上。
馮問藍:「?」
服務這麼周到?
看來昨晚的心沒白談,孩子終於懂事了。
馮問藍倍感欣慰。
不過對於他的這份心意,她只打算心領,不想麻煩他。
「都是自己人,用不著這麼客氣啊,我腿還行,能自……己……走……」馮問藍哥倆兒好似的拍了拍孟斯禮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來。
可是,好好的一句話,越說到後面越走調。
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調已經高到天上去了。
因為她發現,孟斯禮並沒有送她回隔壁房間,而是徑直朝浴室方向走去。
馮問藍:「……」
現在她是騎虎難下,乾脆不下了,在和狡詐的千年狐狸拼個你死我活之前,最後問一句:「大清早的,你又想幹什麼?」
浴室被三面落地窗圍繞。
一進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清晨的陽光毫不吝嗇地撒滿每個角落。
孟斯禮走到鏡子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