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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處也傳來陣陣溫熱的濕意。
鹹鹹的眼淚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檸檬汁, 一顆心臟被浸得蜷縮了起來, 又酸又澀。
這是孟斯禮第二次體驗這種滋味。
距離上次已經過去了五年, 可他依然沒有找到對應的緩解方法,唯有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心思,下頜抵著馮問藍的頭頂,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拍著她的頭。
像是在安撫她,也像是在安撫自己。
也許是這富有節奏的輕拍奏效了。
哭了一會兒,馮問藍稍微緩過來了一些,瓮聲瓮氣地說了一句:「你別擔心啊,我沒有被誰欺負,我只是,只是有點想我媽了。」
聞言,孟斯禮沒有多問,低低地「嗯」了一聲。
馮問藍的確不是因為剛才的事感到委屈才哭的。
這種感覺更像是小時候被逼著去上幼兒園,她現在也在被逼著長大,被逼著接受一些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她一直以為,她已經很好地適應了沒有程藍的生活,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也一直以為,「沒了媽媽以後,去哪兒都會被欺負」這種事也只會發生在不懂事的小時候。
可是,就在剛才,這些「她以為」全都被現實打假了。
她沒有辦法再在自己精心編織的假象里自欺欺人下去了。
好在她自我調節情緒的能力還不錯。
大多時候,只要哭一哭,把壞情緒隨著眼淚從身體裡排出去,心情就能差不多恢復。
又排走一些壞情緒後,馮問藍終於有多餘的精力關注其他事了。
她在孟斯禮的身上蹭了蹭眼淚,而後從他的懷裡抬起頭,望著他,抽抽噎噎地問:「對了,我、我不是還沒有給你打電話嗎,你怎麼自己就來了?」
用「來」字似乎不太準確。
因為從他這一身還沒有來得及換下的西服來看,更像是從墓園離開以後,直接趕到了這裡。
聽見她的聲音,孟斯禮低頭看她。
和想的一樣,哭得睫毛濕透,眼睛鼻子紅彤彤。唯一的好處是,眼睛裡的不開心被沖走了。
孟斯禮替她拭去眼角沒蹭乾淨的淚水,回道:「因為猜到了你會提前結束。」
這句話不知怎麼戳中了馮問藍的笑點。
她破涕為笑,驚嘆道:「哇,這都能猜到?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神算子呢,要不要考慮一下轉行啊?」
「不考慮。」孟斯禮拒絕得很乾脆。
「?」
馮問藍還以為他會看在她現在這麼可憐的份上,稍微配合配合。
被這麼一拒絕,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免得說話結結巴巴沒了氣勢,語氣略帶挑釁道:「怎麼,對自己沒信心啊?」
這一招激將法太過明顯,孟斯禮沒有上她的當。
不過見她逐漸恢復了以往的活力,他眼底的烏雲也慢慢消散,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表情倒卻有些遺憾,嘆道:「只算得准你的心思,不配叫神算子。」
馮問藍:「……」
這話還真是既謙虛又不謙虛。
雖然馮問藍自認為算不上女人心海底針,但也不至於這麼好猜吧。
挑釁不成,她反倒被激起了勝負欲,於是放開了還緊緊揪著孟斯禮衣服的手,後退了小半步,雙手叉腰,一副不介意讓他好好看看的樣子,重新下戰書:「那你算算,我現在最想幹什麼。」
這一回,孟斯禮倒是很配合,視線在她身上流轉了一圈。
最後定格在她那濕了一大片的裙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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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馮問藍沒有得到孟斯禮的回覆,只被他牽著上了車。
她心想他應該是想先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