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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凜黑眸中閃過一絲冷戾，&ldo;外公，咱們不能等太久，顧瑤每天都要去鄉下上學，她花在路上的時間那麼多，這中間出個小小的車禍也是很正常的。&rdo;

顏念念一下子就聽懂了，只要兩車碰撞，顧瑤受了輕傷就行，他們或者能當場取到血液樣本，或者等顧瑤進了醫院，都能達成目的。

&ldo;嗯，好主意。&rdo;老爺子笑眯眯地點點頭，&ldo;不過不用這麼麻煩了，顧瑤的血液樣本我已經派人送到醫院去了，就在你們來的時候。&rdo;

顧凜眼睛一亮，&ldo;外公是怎麼拿到的？&rdo;

老爺子笑了一聲，&ldo;醫生不是說了嗎，帶毛囊的頭髮、口腔試紙、牙刷、血液、精｜液、經血都可以做為親子鑑定的樣本。&rdo;

他是想著情況未明先不要打草驚蛇，如果兩周內拿不到顧瑤的樣本，再考慮讓顧瑤出車禍意外、學生打架等手段。他安排在顧家的人是想找機會換顧瑤的牙刷，沒想到正好趕上了顧瑤的生理期。

不過偷顧瑤用過的衛生巾這件事有點噁心，他沒打算詳細說。

見顏念念和顧凜都有些激動，老爺子笑道：&ldo;別急，過上一兩個小時，醫院那邊就該有結果了。&rdo;

他指尖在那張薄薄的紙上點了兩下，&ldo;你們覺得，這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rdo;

‐‐至於我，不要追究，我心甘情願。

顧凜看了一眼顏念念，見小丫頭臉色發白，大手探了過去，握住她的手。

顏念念抬起頭，&ldo;這是爸爸臨死前寫下的，上一句暗示了柳如真放火，這一句……&rdo;

她纖長的睫毛飛快地眨了幾下，飽滿的唇瓣死死地抿了起來，&ldo;我覺得是……爸爸死在了柳如真的手裡。&rdo;

老爺子看了看顧凜。

顧凜點點頭，&ldo;當初警方的判斷是誤食劇毒之物，但這件事才過去了幾個月，很多痕跡都沒有消退，我想，我們能查明真相。&rdo;

他頓了一下，遲疑地看著顏念念，畢竟顏清林說了&ldo;不要追究&rdo;，這算是遺言了，不知道小丫頭心裡是怎麼想的。

顏念念語氣堅定：&ldo;必須查明真相，如果真是柳如真殺了我爸爸，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rdo;

老爺子讚許地點了點頭，&ldo;好，那我叫人過來，咱們商量一下。&rdo;

因為今天本來就在等親子鑑定的結果，所以關律師也在別墅客房休息，接到老爺子電話，不到一分鐘就過來了。

關律師是位四五十歲的資深律師，跟了老爺子很多年，這次調查顧平川和柳如真當年的關係，就是他帶著幾個人負責。

接過老爺子遞過來的紙片，關律師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問道：&ldo;這確定是顏清林的親筆嗎？&rdo;

顏念念點點頭，&ldo;爸爸的筆跡我很熟悉，至少讓我看，這是爸爸的親筆。&rdo;

當然，不排除這世上有模仿專家，但這張紙是從黑皮筆記本里找出來的，應該不是仿寫。

&ldo;如果這是顏清林所寫，那這最後一句話很可能暗示著他是死於柳如真之手。&rdo;關律師看看三個人都沒有意外的神情，估計大家都是這麼推斷的，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ldo;顏清林是死於中毒，現場沒有掙扎撕打的痕跡，除了研究所同事，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指紋。&rdo;

他這些天把顧平川、柳如真、顏清林甚至江芷的情況都了解了一遍，自然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