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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面無表情地抵著門框,燈下那張臉上扭曲油膩的笑容讓她反胃:&ldo;住不了多久,是多久?&rdo;
&ldo;給個位置,隨便睡睡?&rdo;
一道微沉懶然的聲音響起。
在房間昏閃的燈色里,虞安看到奚清楷在門口處站著,心下有些怔住,他沒走嗎?
奚清楷人高腿長,在旁人發呆的間隙,已經閃進了那客房,他環視一圈屋子,俯身從角落裡拖出一張摺疊擔任床,撂在客房門口,轉頭朝二人一笑,要命的眩惑。
&ldo;那在客廳睡吧,位置大。這屋子是她幫我收出來的,我每月定時交租金。&rdo;
奚清楷無視掉鄭禧難看臉色,生怕刺激不夠似得,見她不說話,上前兩步,抬腿把摺疊床乾淨利落地踹到了對面牆角:&ldo;就那,你看怎麼樣?&rdo;
鄭禧臉色青轉白轉紅,權衡利弊後恨恨抱起了自己的行李,走向了牆角的床。
奚清楷看向虞安,沖她極輕地頷首,轉身進了屋,將門一把甩上。
鄭禧再度進駐了她的生活,完美重現了虞安的噩夢。
唯一算得上好的,是她可以重新顧店了。因為鄭禧關掉的,現在沒什麼必要繼續關著了。
虞安看店的時候勤快話又多,嘴甜的跟蘸了蜜似的,來來去去的客人不管買不買,和她聊上兩句也笑得跟開花似得。
跟以前倒有些不一樣。
因為多了個人,沒事就來店裡蹭著,話不多,她趕也趕不走,人算帳清貨整理都比她快,往那一杵,還能吸引不少女性來店裡買點小東西,就為多看收銀小哥兩眼。
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奚清楷聊天不在行,但客觀來看,他要說話做什麼,笑一笑就夠了。
虞孟清趴在桌子上寫作業,偶爾一次寫到很晚,難得看到虞安坐在床沿上發呆,問她:&ldo;姐,你怎麼了?&rdo;
虞安讓她好好做作業,別問那麼多。
虞孟清嘟囔著轉過頭繼續寫作業:&ldo;不就是因為顧老師的事嗎,你想讓他住還是不想啊到底,其實老師也沒很打攪我們……&rdo;
虞安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覺得這狀況不大對,好像太放任自流了一點,但莫名其妙的,他們配合的自然又迅速,奚清楷不是每天來,一周三四天,但幾乎每晚都會回來住,畢竟鄭禧對那個客房虎視眈眈,都過了大半個月,依然每晚去觀察那屋裡有沒有睡人。
她沒再去西邊看過,也不再過問任何他打工的事,他要幫忙就幫,她從不在飯點和他打照面,回家也一樣。
忙碌的間隙,虞安挪出了時間看成人自考的教材。她高一退學那年,就是那樣反反覆覆勸著自己,這世界上不止一條路,還有無數途徑,這才能稍微好受一些。
奚清楷是重傷稍微好轉了一些出的院,出院第二天便開始在臨安謀生存的,畢竟那頭還給醫院賒著帳。所以狀態一直沒算調整好,持續的低燒和傷口開裂的情況經常發生。但這些比起糟糕透頂的睡眠,好了千萬倍。
他持續性地做噩夢。邊境的大山里,暗無天日的二十七天‐‐並不是怕回憶痛苦,是真的睡不好。
剛開始幫她看店理貨是順手,但幾次後,奚清楷發現在她那巴掌大的百貨店裡,他要是因為太累睡著了,夢境是空空蕩蕩的,哪怕十五分鐘眯起來,也比晚上睡五個小時質量要好得多。
所以除了周六周日忙場子裡的事,奚清楷基本都會過去。
他發現,她似乎在避著他走。
這不是什麼新奇的事,避他不及的人如過江之鯽,但要是在奚清楷不願意的情況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