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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有三樣臭名昭著的特產,暴力,暴力催生的利益,利益滋生的強權。
跟著寸頭混的幾個社會青年互相對看了幾眼,互相看到了被那個名字激出來的貪婪與渴望。
寸頭也猶疑了,他眼神陰沉道:&ldo;你在那裡工作……?&rdo;
奚清楷的視線緩緩掃過他們,很輕地笑了:&ldo;你們八個人,還看不住我一個嗎?是不是,跟過去看一看就知道了。賭對了錢都給你們,賭錯了我能落得什麼好。&rdo;
於是虞安被重新推進了店裡,她沒說話,只扒著推拉門,死活不讓他關上,奚清楷被弄得哭笑不得,只能低下頭來勸她:&ldo;放手,我很快回來。&rdo;
虞安狠狠瞪他,眼裡的碎光怒意極盛:&ldo;顧凱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你知道……&rdo;
身後的寸頭猝不及防把街邊的自行車踢倒,朝他們的方向吼道:&ldo;媽的來不來?!&rdo;
奚清楷俯了俯身,飛快摸了摸她的發頂,動作柔順地像安撫一隻貓,語氣很是耐心:&ldo;我知道。等我,乖。&rdo;
他不由分說地把虞安推到裡面,將門反鎖。
乖……這人跟誰說乖呢?!
虞安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男人和那群人離開的身影,他走在最前面,身高腿長地邁開步子,不用顧忌誰,很快消失在她視線里。
虞安眼睛都瞪紅了,緊緊拽著門把手不死心地狠搖了兩下,才從褲兜里拿出手機,撥通了110。
值班的呂明睡得半夢半醒,接起電話的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等回過神來他才罵道:&ldo;虞安我耳朵要被你吼爛!&rdo;
虞安面無表情地掛斷,沿著門一下脫力蹲了下去,頭埋在手臂里,眼淚不受控制地打濕了她袖子。
明明知道的,應該不會有大危險,了不得就被揍一頓嘛他同事都在警察也會去管的……
但她就是忍不住。
奚清楷確實沒食言,他管夠了他們三個月。
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粉碎性骨折恢復的日子……差不多也就這些天。
津門裡的人哪個從前不是混日子的,路緒以前打砸搶的事比誰也沒少做,進局子跟回家差不多,好勇鬥狠都刻在了骨子裡,指揮手下幫著教訓幾個人算什麼大事。
揍完了該送醫院送醫院,奚清楷說了醫藥費負責到底,路緒怕這幾個人罩子不夠亮,等救護車時拎著寸頭的耳朵道:&ldo;該怎麼跟條子說,你自己有分寸。&rdo;
寸頭痛得眼睛血紅,操了一聲:&ldo;老子告死‐‐啊‐‐!&rdo;
他尖厲的叫聲漸弱。
奚清楷穿的鞋是黑色短軍靴樣式,漆皮色暗,漫不經心地踩在寸頭已斷的手關節上,看似不輕不重地一碾,四下無聲,只有他的聲音在密閉的空間裡淡而清晰。
&ldo;你可以說實話,不過等你出來了,我會再請你過來,直到你學會說謊的那天。&rdo;
奚清楷神色沒有半分不悅,容貌在明暗的陰影里更顯出幾分要命的驚艷,他唇角勾了勾,寸頭咬牙切齒地閉了嘴。
呂明離津門還有五公里,從窗外看到救護車呼嘯而過,與他擦身而去,呂明二話沒說,車屁股一掉頭迅速跟了上去。
哄亂的醫院擁擠又嘈雜,慘白的燈照得一切無所遁形。
呂明出示證件,在急診室沒有找到奚清楷,倒是看到幾個不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