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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弄清了这三位乘客的身份,知道彼等都是自己的同门长辈,只为自己不知情之下冒犯了他们,小小心中,一无喜悦欢愉之情,有的只是担惊受怕。耳听得杨顺高声叫阵,哪还有心情应战?又当心耽搁久了,倘若霍梅意撵将上来,那更是大祸临头,是以一心只想早早离开此地,向小禾丢个眼色,口中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我们要赶着回家,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
杨顺伸开双臂,挡在大道正中,问道:“小兄弟,你刚才使的这套拳术,打哪儿学来的?你可是龙虎山正一教弟子?”
方破阵拉着小禾,从他身旁一闪而过,边走边道:“我没练过拳术,刚才是乱打一气。什么正一教?从没听说过。”暗地里求老天爷保佑,但愿自己这么胡说八道一通,便可就此蒙混过关。
心念尚未转定,忽听身后劲风响起。他还当是杨顺在背后出手偷袭,暗骂一声:“不要脸!”刚想躲避,一只大手已按上左肩,劲道大得异乎寻常。他心叫不好,松开小禾,向大道右侧跌跌撞撞冲了过去。大道右侧是条水沟,深可及腹,他可不想跌入进去,当下也无暇细想,踢脚沉腰,使一招“立步式”中的“鹤势螂形”,硬生生稳住身形。回头一看,这才发觉出手之人并非杨顺,而是那浓眉客,怪不得手劲如此之强。
月色之下,只见那浓眉客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他猛地想起一事,叫一声“苦也!”,心道:“我真糊涂,怎么用起‘鹤鸣八打’中的招数来了,这不是不打自招,自泄老底么?跌进水沟里,又打什么紧,回家换身干净衣裤便是,反正早沾了一身的油渍,这下可真要完蛋大吉啦!”小禾跑过来,关切的问道:“少爷,你没伤着吧?”方破阵摇摇头,叹口气,后悔不已。
果然是老底尽泄,完蛋大吉。只听那浓眉客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好小子,见了师门尊长,不乖乖地跪下磕头,反倒要溜之大吉,正一教哪有你这样不懂规矩的弟子!”这浓眉客正是正一教当代掌教天师张抱珍座下八徒风去尘,他与五师兄岳去病奉师之命,率教中十多位三十一代弟子,向居汴京,此次离京南来,为得是一件攸关本教兴旺昌盛之事,不意在此偶遇方破阵。眼见师侄拦方破阵不下,当即牛刀小试,出手试探方破阵的武功家底,一下子就掀出了他的老底来。
这时他想本教如日中天,弟子遍布大江南北,所在多有,青溪县有此一位,不足为奇,奇得是:方破阵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该是教中第三十二代弟子才对,可身手却出人意料的大是不凡,不知是哪一位三十一代弟子调教出来的?寻思:“没听说这青溪县,本教有一位出类拔萃的后生小辈啊?”
杨顺见方破阵果真是同门弟子,脸上神情更是尴尬,愤愤道:“风师叔,弟子早说了,‘穷乡僻壤出刁民’,这小子原本就不懂规矩,他没大没小……”
那白面客岳去病下马走上前来,见杨顺喋喋不休,罗唣个没完,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杨顺对这位不苟言笑,整日价面孔铁板一块的师伯,素来惧怕,见他眼光如一道冷电扫来,老鼠见猫似的打个寒噤,吓得将后半句话吞进了肚里。岳去病走到风去尘身旁停下,眼望方破阵,背负双手,不发一言。
风去尘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道:“岳师兄,这孩子是本教弟子,已可断言。他倒是块练武的好料子,不知咱们九位弟兄当中,谁有这等福气,门下出了这么棵好苗!”
岳去病闻言只“嗯”了一声,仍旧不发一言。
正一教自隋末张夸父而下,历代掌教天师均重武学之道。当代天师张抱珍武功精湛,更是常常督促门下弟子勤修精研本教武功,务期将正一教武学发扬光大。张抱珍有一毕生宏愿,便是要令正一教取少林寺而代之,成为中原武林泰山北斗。八年前,他曾立下一条教规,命座下九大弟子每半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