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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了。
而爹,自从娘过世后,便一直是一个人。
等人走远,君无意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张统领急得满脸是汗:“卓云死在了牢里!”
君无意神色一凛。
“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午时。”张统领擦了擦汗:“守门的士兵说苏状元拿着将军令进去过……”他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难道是——”
“不可能。”君无意斩钉截铁道:“先请仵作秘密验查尸首。”
九、引路
卓云的尸首完好无损,既没有刀伤剑痕,也没有中毒之象。
但他的确已气绝身亡。
什么人用离奇的手法杀害卓云?石牢内四面密闭,只有苏长衫进来过。
君无意眉心紧锁,沉声道:“在牢外搜查。”
牢外十丈开外是绝壁,山风拂面,芦苇如雪海惊涛,层层裂岸埋伏。
“将军!发现了这杆长枪!”士兵木木拿着一杆银枪大汗淋淋的跑过来。
君无意拿过枪,枪没有缨,锋镝尖锐——不是中原人用的枪。
他大步走至悬崖边,脚下天长日久风化的碎石滚落悬崖,一旁的大松树在风中呜咽,大枝新断,流出绿色的汁液。
空谷死寂,唯见流云——
张统领大声喊:“将军,当心!这里山石松落,掉下山崖就没命了!”
君无意负手转过身来:“苏同是什么时候来石牢的?”
“守牢是士兵说……是辰时。”
辰时到未时,整整四个时辰。苏长衫行事,向来最有分寸——他没有理由来过石牢之后不回将军府,更不可能带着事关重大的将军令拂袖而去。
“已经分五路人马搜寻,没有苏状元的行踪。”张统领以为君无意在为将军令失踪而担忧:“只要苏状元还没有离开长安城,我们一定能在日落前找到他!”
山风凌厉俯冲,残枝狂舞。
君无意正待上前,被张统领紧张的拉住:“将军,不能再上前了!”
脚下碎石纷纷,突出的峭壁边大松在风中微弱咆哮。君无意拂开张统领的手:“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他一步踏上悬崖边的松树,风振云起,白衣入画青山与天地。
松树大枝被掌风震断,可见凌厉。君无意俯下身来查看——
士兵们看得心惊胆战,稍胆小些的已经双腿颤抖。
君无意拨开断枝,松叶间露出一角残网,天竺紫蚕吐出的丝线织成的大网“辰宿列张”,风雨不侵,刀剑不入,却被灌注了内力的利器所破。可以想见,几个时辰前悬崖上有过一场高手恶斗。
峭壁之下云海苍茫,孤鹰盘旋。
“这里有没有通向山下的路?”君无意回头,墨色眸子里竟似有裂痕。
张统领不解道:“后山有一条小路,但下去至少要整整三日。”
“我们立刻下山。”君无意提气返回崖上:“带路。”
“您忘了?今日是兰陵公主的头七,”张统领愕然道:“朝中大臣都要前往祭拜,听说连突厥王子都已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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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外,黑幕白帷。
阿史那永羿负手迈步而出,气氛一时噤若寒冰。
几点阳光落在他袍袖上,光芒瞬间陨落成石。
他将冷峻的视线投向叶禹岱腰间的剑——大隋军中左右两把名剑,左翊卫谡剑,右屯卫徽剑,威震四方夷狄。
“叶将军?”
“正是老夫。”叶禹岱挺起胸膛,他的身形原本已经十分高大,但在阿史那永羿面前却毫无优势可言,甚至要在三步开外才能与他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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