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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凡忍不了時,就想想你的野心。&rdo;尤莎瞟了他一眼,譏諷道,&ldo;忍不了就乾脆休了我。反正等著娶我的人還很多。&rdo;
她高抬著下巴,趾高氣揚地走進廳殿。
達荷氣得脖子都漲紅了。他捂著脖子,哮喘似的拼命喘息,太陽穴處的血管跳動得劇烈,越來越快,好象馬上就要爆裂衝破皮膚。他的眼前模糊起來,腿腳一個不穩,一下子跌到冰冷的天井裡,全身都被浸濕了。
他氣得大喊幾聲,使勁拍打著水面。
……
護民官的選舉極為快速和順利。因為只有赫倫一人符合條件,元老院甚至沒有進行投票,直接就定下了名額。
根據皇帝的附加政令,下一屆的護民官只能由平民擔任,連騎士都失去了資格。新皇帝為了贏得人民的呼聲、鞏固自己的權力,就擬定了這個改革政策。
而此屆選舉,無疑是改革的一次過渡,算是權宜之計。赫倫非常幸運,成了因緣交錯中最大的獲益者。
上任那天,他頭戴玫瑰花環,站在絢麗的花車上,由一匹駿馬拉著繞城展示。
他穿著金紅條紋的絲袍,光滑的長髮被風吹揚,發間灑滿金粉。他腰背繃直,握著雕刻母狼的權杖,眼睛描畫粗重的墨線,剛強之中竟有了女性那樣嫵媚的妝感。陽光從雲層泄露,熨燙在他的絲袍上,反出一層金亮的光。人們沖他歡呼喝彩,往車上撒花瓣拋乾果。
他頭頂澄明剔透的藍天,路過羅馬髒亂的灰黃色街道,就像一筆鎏金般的金紅,生生勾畫進湛藍與灰黃的交界處。於是衣著華麗的他集合了世間所有的繁華,也沾染了神界特有的美和純真。
結束了一天的忙碌,赫倫風塵僕僕地回到家裡。
他抖落掉身上的花瓣,匆忙地用冷水洗一把臉。
奴隸們迎上來,給他端來銅盆和手巾,替他換上輕便的棉靴。赫倫在銅盆里洗了手,伸出十指,讓奴隸為他塗抹橄欖油。
&ldo;盧卡斯呢?&rdo;他問。
一個女奴搶先答道:&ldo;他在後院練劍,連內襯衣都沒穿,身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rdo;
她這麼說著,好象想到了什麼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臉頰燒灼出一層紅雲。她偷偷抬眼,和其他女奴交換了一個曖昧的眼神,緊閉著嘴忍著笑意,肩膀還止不住地抖動幾下。
赫倫瞬間瞭然,冷冷地命令道:&ldo;以後你們不許看他練劍!&rdo;
女奴們愣了神。他剝奪了她們最大的樂趣。
赫倫有些氣惱地收回手,直接走去了後院。
盧卡斯穿著棕紅色的皮甲,坐在矗立於白鴿群中的假山上。他剛剛結束訓練,胸膛還在劇烈起伏,呼出幾口霧氣,手裡拿著皮革水壺。他的身後便是大而圓的冷月,雄健的剪影嵌進冰玉般的圓月中,給浪漫的月影添了許多犀利。他是這爛漫的夜晚最大的銳利之物。
那柄鋒利的短劍插在他腿邊,晃著銀亮的寒光,比月色還耀眼。
他好象一個守衛月亮的騎士。在其他人紙醉金迷的時候,他就忍受孤獨、守護這一隅的安寧,帶著和他同樣寒冷孤獨的劍。
&ldo;盧卡斯。&rdo;赫倫喊他。
他側過身,身體明顯滯一下,接著就跳下假山,慢慢從月光里走出來。
&ldo;您回來了。&rdo;他汗濕的金髮有一綹黏到額角,被他抬手撩到後面,露出鋒利如劍刃的眉毛。
&ldo;我等您很久了。&rdo;他微笑著說。
&ldo;你練劍了?&rdo;赫倫拭去他下巴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