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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其實還說了很多話，但赫倫都沒聽進去。他只是安靜地望向達荷的屍體，那是他很久的仇敵了。

前世時，達荷與布魯圖斯勾結，奪走了他的波利奧；而今生，他又以卑鄙的手段，以他的摯愛為籌碼，奪走了他的元老身份。

赫倫感到無比的快意。

他的所有宿敵，在此時終於全部都付出了代價，沒有一個得以逃脫。

……

加圖索收到消息，來到波利奧時，天空湛藍如倒掛的海水，沒有一絲雲翳的瑕疵，就這麼傾瀉到人的眼睛裡來。什麼顏色如果純正無瑕到極致，反而就有了震撼人心的效果。太陽的金光也蓋不住這仿佛能淨化靈魂的藍。

赫倫站在中庭中央，仰著脖子，靜默地盯著藍天，比他身後的石灰像還要顯得靜止。

許久之後，他才對著天空伸出手，好象在撫摸這純淨至極的藍天。

他的官袍有所變化，從原本的金紅色變成金紫色，紫色絲線細密地鑲在衣擺，金紫變幻出熠熠閃亮。陽光之下，他象某種稀世的扇貝，可以反射斑斕的光彩。

&ldo;看來你已知曉皇帝的新政令了。&rdo;加圖索走過去，&ldo;他賞給你的紫袍，可只有幸運的埃及總督穿得了！&rdo;

赫倫沉溺在藍色里，被他的聲響驚醒，&ldo;加圖索，連冥神手下、負責抓取亡靈的冥使都不如你現身得突然！達荷的死亡，應該會讓你開心很久吧！&rdo;

&ldo;當然！但我更為你開心。&rdo;加圖索笑了笑，&ldo;埃及是元首行省，屬於皇帝的私人財產。他選擇了你擔任他私有財富的管理者。今後，你可以遠離污濁的元老院，在那片富庶的地方安寧地生活。&rdo;

&ldo;因為我忠心耿耿，他看到了這一點。&rdo;赫倫回道，&ldo;達荷以下地獄為代價幫助了我。倘若沒有他那些信件，我不可能得到如此殊榮。&rdo;

加圖索扯了扯他紫色的袖擺，笑著說：&ldo;埃及總督只有騎士才能擔任，也是達荷將你變成了騎士。&rdo;

他有些感慨地輕嘆：&ldo;他野心勃勃步步為營，最終慘死於大庭廣眾。而你‐‐我單純的表弟，論起政治頭腦，絕對不敵達荷那個傢伙，卻得到了最令人羨慕的結果。&rdo;

赫倫想了一會，說：&ldo;命運終會為所做的一切買單，無論是善還是惡。&rdo;

&ldo;沒錯，但你無疑是幸運的，比我這個天天和那幫白毛猴子周旋的表哥幸運多了！&rdo;加圖索說，&ldo;作為管家，你只要遵循皇帝的命令就好，不必花費太多心思去整治。&rdo;

他扶著赫倫的肩膀，語氣也有罕見的沉定：&ldo;你的一輩子都象活在童年。&rdo;

赫倫愣了一下，眼神暗下來，&ldo;這句話也有人對我說過……&rdo;

&ldo;誰說的？&rdo;

&ldo;……盧卡斯。&rdo;他神色深沉。

加圖索會意，提醒他道：&ldo;猶太的暴亂，因為達荷的死亡而提前結束了。今晚軍隊就會回城，這個你應該知道吧？&rdo;

赫倫嘆了口氣，&ldo;我知道。&rdo;

……

月亮爬上樹梢時，赫倫已經褪下了官袍，換回平常的輕便服裝。

他站在廳殿門口的銅鏡前，僵硬地梳理自己的頭髮，動作有些急躁。

梳子遇到髮結，他動作太急切，硬生生扯下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