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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陸執銳早習慣了他小題大做的模樣。
他一抬手,幸熾就乖乖地在他床邊坐下,任由他拿手背逗貓似的摸了摸臉頰。
「怎麼到醫院來了?」陸執銳淡淡問道。
幸熾乖巧地說道:「剛才岳姐打電話說您出了車禍,我太著急了,怕會很嚴重……打您電話也打不通……」
他話講得有些急,又因為不擅表達,說得亂七八糟的。
看他臉都憋得泛紅,陸執銳拍了拍他的頭頂,轉頭看向了守在門口的助理季嵐。
季嵐會意,立刻言簡意賅地說道:「剛才岳女士打了電話來,我就把您的情況告訴她了。幸先生擔心,很早就趕到醫院來,剛才一直守在這裡。」
陸執銳看向幸熾。
就見幸熾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他五官長得漂亮,垂著頭的模樣顯得分外乖巧可憐,額頭的碎發軟軟地耷下去,有點凌亂,一看就是出門出得著急。他睫毛長,在醫院冰冷的燈光下,還能看見他睫毛上掛著的水珠。
陸執銳的腦海里莫名浮現出了夢裡那個幸熾的模樣。
囂張得厲害,眉飛色舞的,還會對著貓罵他。
有對比才能顯出眼前這個人有多乖。陸執銳難得地心軟,摸了摸幸熾的頭髮,問道:「還哭了?」
幸熾趕緊手忙腳亂地擦了擦眼睛:「沒有。」
他這欲蓋彌彰的模樣極大地取悅了陸執銳。剛才夢裡的煩躁和怒意漸漸煙消雲散了,他笑了兩聲:「別藏了。晚飯吃了麼?」
幸熾點了點頭。陸執銳看向他,就見他眼睛有些心虛地眨了眨,臉頰浮起了微微的紅暈。
這副模樣可愛極了。想起夢裡那個幸熾蹲在茶几前啃炸雞的模樣,面前這個滿眼是他的單純小孩在陸執銳眼裡越發順眼了。
被一個人滿心滿眼地愛著,總會有種胸口被填滿的感覺。
陸執銳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唇,抬頭看向季嵐。
「叫人送晚飯來。」他說。
「好的陸總。」
季嵐關上門,走了出去。
「陸先生,您也還沒吃飯吧?」幸熾問道。「我聽岳姐說,您剛下飛機。」
陸執銳嗯了一聲。
「那您一定餓了。」幸熾說著站起了身,一雙眼淚還沒幹透的眼睛滿是期待地看著他。「我……我做了一些點心,您先墊墊肚子吧?」
他手藝一直很差,但偏偏最喜歡給陸執銳做東西吃。
陸執銳向來挑剔,這是他身邊人都知道的。他抬眼看向幸熾,正要開口拒絕,卻對上了那雙滿是忐忑的眼睛。
他頓了頓,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拐了個彎,變成了一句淡淡的「嗯」。
幸熾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轉身到門口的背包里翻找東西去了。
陸執銳淡淡地看著他。可能是養久了,對個小玩意也會生出縱容的心思。
就在這時,幸熾從包里拿出了個玻璃罐,轉過身來,臉上的期許帶了點羞澀。
「陸先生,是蔓越莓餅乾,你要不要嘗嘗?」
透明的玻璃罐里,是烤得已經焦糊了的餅乾。那罐子、那糊塊、甚至連罐口處幾塊稍完好一點的餅乾,都是那麼的熟悉。
陸執銳瞳孔一縮。
這罐餅乾,跟他在夢裡看到的那一罐,一模一樣。
——
幸熾不知道陸執銳怎麼忽然就變臉了。
剛才還好好的。他在陸執銳面前,演技簡直堪比金像獎影帝,楚楚可憐的一套組合拳,明顯把陸執銳哄得心情愉悅,甚至臉上都有了點笑容。
能讓這位死人臉鐵樹開花,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
這會兒